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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昕從小到大連打架都沒怎麼見過,即使在家,父母也很少產生爭執,更不用說是殺人的血腥場面。等到她踉踉蹌蹌跑回學校,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直到看見熙來攘往的學生說說笑笑地在校園穿梭,她才漸漸感到不那麼害怕。
報警……快報警……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跑去。
學校在 20 公里開外的郊區,為了方便回家,她跟老公合計,給自己置辦了一輛小小的二手車。
她雖被嚇得丟了魂,但理智尚在,她知道,現在她最需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字不落地告訴警察。也好在她會開車,自己可以直接去警局,否則以她現在混亂的腦袋,打電話報警恐怕也只是前言不搭後語,沒辦法說得明白。
天氣彷彿被施了法一般,處處與她作對。下午還是艷陽高照,此刻卻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她小心翼翼開著車,一路上,她都覺得全身冰冷,開車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好幾次都差點追尾,滿腦子都是那人揮舞鋼筋的場景,和他那張面目猙獰的臉。
到了警局,她幾乎是飛奔進大廳,迎面出來一個警察,應昕打了個趔趄,直愣愣地撲到他面前,已經出了滿手冷汗的手緊緊抓上了他的胳膊,好像抓到了救星一般。
她跑過來時淋了些雨,額前掛了不少水珠,眉毛彷彿擰成了死結,五官也不自覺地扭曲到一起,像是張剛被人用力揉過的牛皮紙,她拉著他邊哭邊喊:「警察同志,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見她緊張到語無倫次,那警察表情馬上凝重起來,他安撫著應昕,將她帶回了屋內,並將做筆錄的同事招呼過來。
局裡突然鬧這麼大動靜,很多警察都圍過來,想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那警官和善地安排她坐下,並遞給她一杯水。她顫顫巍巍接過水杯,暖呼呼的水溫透過她早已涼透的手心,一點點攀爬到手臂,再到身體,將她慌亂的心撫平了許多。
見她神情漸漸平復,那警官才認真地開始向她詢問:「你別害怕,我是咱們分局的副隊長宋良,你叫我老宋就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跟我說。」
應昕這才注意起眼前這位警察,他約摸 40 幾歲的樣子,臉色泛著黃,看樣子經常熬夜,眼角處還留著幾條褶子,鬢角也藏著幾根銀絲,有種髒兮兮的感覺,但他身上深藍色的警服卻乾淨整潔,看著便讓人心安。
應昕已經緩了好一會兒,剛才的恐懼現已驅散大半,她理了理思緒,這才將剛才的可怕遭遇邏輯清晰地告訴了他,並拿出自己拍到的照片交給他。
按理她還需要親自帶著警察去現場詳細介紹一下案發經過,但此刻天色已晚,宋警官見她已經受了不小的驚嚇,怕她心理上再受到創傷,況且她已經將過程說得細緻入微,還提供了照片,便只是讓她做完筆錄,又再次安撫了她的情緒,讓她早早回去休息了。
「應小姐,非常感謝你能來報案,後續我們可能還會找你瞭解情況,還希望你能積極配合。」宋警官與她禮貌地握了握手。
「當然,這是應該的。」應昕答道,說罷便想起身。
老宋笑著點了點頭,又見應昕準備離開,趕忙說道:「哦對了應小姐,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家屬,他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今天也受了驚,還是等你老公來了再走吧。」
若不是宋警官提醒,應昕恐怕已經將自己那暖男老公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可能是嚇昏了頭,發生這麼大的事,她都沒有想起通知趙承譯,竟還是警察先聯絡了他。
趙承譯接到警察電話時,心頭猛地一驚,他急忙放下手頭工作,驅車往警局趕去。一到警局,將車隨便一停便疾步跑進屋內,四處尋找應昕的身影。
見到她,他大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