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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茶感覺腦子嗡嗡的,哪怕今天冬天的太陽很好,他們還站在陽光房裡,渾身被照得暖洋洋的,可他卻瞬間全身上下都仿若如墜冰窖,涼了個裡裡外外,透心地發寒。
半晌,他才倉皇地找回自己的一點聲音,勉力轉過頭來看著以為自己闖了大禍的向吟鷗扯出個蒼白的笑容來:「……我不怎麼關注那些,不過你別擔心,本來……本來我也是準備離開他的。」
「現在只不過是,早一點而已。」
他深呼一口冷氣,再徐徐地吐出悶疼的胸腔,半晌,才轉頭跟向吟鷗扯出個不大好意思的笑來,請求道:「……小鷗,不是,應該是向先生,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什麼?」向吟鷗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暗暗嚥了咽口水,就怕這梁茶來個魚死網破,要他帶他去商輕離辦婚禮的海島上搶婚。
梁茶忽而露出個安撫的笑容來,說:「你放心,生活又不是電視劇,我不會幹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破壞他的婚禮的,我就是……想讓你幫忙保個密,不要告訴他我知道了這件事。」
向吟鷗一怔,這、這這這……這他媽都能忍?
但他內心又隱隱有點不安,忙說:「好好好,我絕不告訴他,我發誓!」
「那你也麻煩給我保證,你可千萬別告訴他,這是我告訴你的啊,你就說……你就說你看到新聞了反正怎麼樣都行!」
對比向吟鷗,梁茶忽然就更淡定了,其實他很明白,他就像……就像茶葉一樣,煮茶時,要茶煮三沸,但是等真正沸騰了三次後,這茶葉也就過了火候,沒滋沒味的,絕不能喝了,只能漸漸沉寂,等人走茶涼,徹底涼透,只需抬起杯子來隨手一潑,也就無需再留戀。
就像商輕離對他這樣。
第19章
梁茶回去後,在公寓內茫然了很久,這才發現在這個幾百平的房子裡,三年時光,竟一點一滴,到處都能閃回出他曾經和商輕離相處過的記憶,嬉笑怒罵,酸甜苦辣。
他逼著別再去想,快步走進屋開始收拾東西,拿出他三年前帶來的那個黑色揹包,結果發現連一件厚一點的羽絨服都塞不下。
他用力怎麼塞都塞不進去的那瞬間,這個破爛的揹包就像是他求而不得,事與願違的人生一樣,廉價又貪心得可笑。
梁茶這些年來看似不要了,卻又放不下的自尊心就像藏了一半破掉的襪子突然暴露出來,他終於崩潰地蹲下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哪怕雙手緊緊抱著自己,心臟還是像被鐵烙重重燙上去一樣,疼得他倒抽冷氣,嘴唇顫抖發白,只能死咬著牙關,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拼命地逼回去。
梁茶在心底一遍遍告訴自己,開始的已經足夠難看,結束得一定要體面。
他這三年已經當夠了小丑,賣夠了蠢笑,現在絕不能再給商輕離任何消遣和嘲笑的機會。
他還有債要還,還要等著婁哥從牢裡出來,跟程澄姐小舟他們一塊過上好日子。他不能再傻逼得讓自己都瞧不起,他得動起來,快點離開這裡。
京圈裡的那群狐朋狗友借著商輕離要結婚的事攢了個局。
向吟鷗下午才說漏了嘴,根本不敢去,可無奈負責攢局那小子覺得他不來這局味兒就不夠,三催五請地打電話催,旁邊正喝酒的商輕離看他那麼費勁,伸手招了招手,示意那人把手機給他。
商輕離拿起手機來,毫不客氣地笑懟:「向吟鷗你怎麼回事?平時要是什麼局你早開著屏就騷過來了,今天不敢出來這是最近掉毛成禿雞了?」
向吟鷗被他這一激,惱羞成怒:「你他媽才是禿雞!」
「喲,不是說不舒服來不了嗎?我看這嗓門很響啊?」商輕離手上夾著根煙,嗤笑。
向吟鷗聞言開始演,「咳咳,也、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