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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視線落在殷玄燭身上，語氣莫名：&ldo;聽懂了嗎？&rdo;

所有下僕都&nj;齊齊點頭，生怕再惹怒他，可在這整齊劃一的動作中，僵立不&nj;動的殷玄燭就顯得格外醒目。

君凜微微皺眉，顯然&nj;是又要怒了。

溫眠看得心灼，萬一殷玄燭惹怒君凜，導致兩人被迫得分開，那才是得不&nj;償失。

為&nj;了接下來的計劃，她只&nj;能開口&nj;道：&ldo;方才不&nj;是聽說了，他不&nj;會&nj;人言，自然&nj;聽不&nj;懂你在說什&nj;麼。&rdo;

君凜斜睨身邊跪著的下僕：&ldo;是你說的。&rdo;

那下僕對上君凜的視線，瞬間抖得跟篩子似的，結結巴巴地解釋道：&ldo;當初我是和&nj;他一同來長留山的，聽、聽聞他自幼在凜風郡流浪，沒人教過他說話認字。&rdo;

他本來還想把殷玄燭前段時間失蹤之事也&nj;一股腦說出來，但再轉頭就撞上殷玄燭威脅森冷的視線，心道自己蠢了，若是把這煞神惹怒，下場定然&nj;也&nj;不&nj;會&nj;好。

君凜作為&nj;前峰弟子，懲罰過他便算了，姑且不&nj;會&nj;輕易傷他性命。可是這煞神……就說不&nj;準了。

於是下僕又將多餘的話嚥了回去。

君凜聽完來龍去脈，反倒是緊皺的眉心鬆弛些許。

不&nj;會&nj;說話認字，也&nj;聽不&nj;懂指令，這樣的人既不&nj;會&nj;被這女人巧言令色策反，也&nj;不&nj;會&nj;被套出話來，倒是挺合君凜心意&nj;的。

他便緩了語氣，只&nj;問&nj;溫眠：&ldo;都&nj;知曉有這般多的不&nj;便，你還是確定選他？&rdo;

溫眠斟酌片刻，挑了個最不&nj;出錯的說法&nj;：&ldo;他渾身是傷，目不&nj;能視，口&nj;不&nj;能言，看著可憐。&rdo;

君凜還真就滿意&nj;了。

他笑了起來：&ldo;還真是，毫無意&nj;義的憐憫心。&rdo;

溫眠咬唇不&nj;答。

&ldo;這世間向來只&nj;有強者會&nj;垂憐弱者，因此，給予落難之人以援手，會&nj;給大多數人帶來一種自己是高位者的錯覺。說得好聽是憐憫，說得不&nj;好聽些，便是彰顯自己的優越。&rdo;

君凜緩步走至殷玄燭跟前，祭出了長劍。

溫眠看得心跳驟止，冷汗都&nj;要冒出來。

而&nj;後，君凜將劍尖探了過去，作勢要挑斷殷玄燭的眼罩綢帶。

&ldo;但當落難之人原本實力強盛，風光無限，旁人就定然&nj;不&nj;會&nj;再伸出援手了。他們&nj;會&nj;……落井下石，極盡嘲諷之能事。因為&nj;，踐踏曾經&nj;強於自己的人，也&nj;能彰顯出他們&nj;現下的優越。&rdo;

溫眠對他的大道理聽不&nj;進去，只&nj;擔心君凜劍尖一抖，會&nj;直接刺入殷玄燭的眼眶之中。

她看到殷玄燭渾身緊繃，手亦是漸漸緊握成拳，一副快要按捺不&nj;住的模樣。

再這樣下去，就當真不&nj;能收場了。

&ldo;懇請劍尊答應我吧。&rdo;溫眠徑直跪了下去，&ldo;接下來的事情，都&nj;按照劍尊說的去辦，妾身再不&nj;會&nj;有旁的心思。&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