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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

這個念頭升起後，溫眠又要被沉重的愧疚淹沒。

若是他&nj;一直在後峰吃這般的苦，若是她在西域定居後不曾回來，是不是……他&nj;這一生都要如此孤獨又苦痛地度過？

殷玄燭似乎也看到了&nj;她，望過來的單眼宛若玄肅的冬日，絲毫看不見任何光亮。

溫眠便躲開視線垂下手，被遮擋在寬袖中的手指不住顫抖。

她終於&nj;明白過來，這冥冥世道&nj;到底是想要教會她什&nj;麼。

逃避是沒有&nj;任何意義的。哪怕她重活一世後竭盡全力逃避前世遭遇的不幸，並為此辜負曾守護過她的少年，但在今生她依舊會遇到種種不同的危險與苦難。

只有&nj;變強，變得更強，才能抵禦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nj;，才能保護好身&nj;邊的人。

&ldo;去選吧。&rdo;君凜對這些下僕的落魄熟視無&nj;睹，挑挑下巴道&nj;。

於&nj;是溫眠深深吸氣&nj;，徑直穿過層層人群，努力無&nj;視掉那些下僕從希冀渴求變得黯淡絕望的目光。

她最後來到殷玄燭面前站定，面前的少年瘦削蒼白，沉默地以黝黑單眼注視著她。

而後溫眠輕輕撫摸上殷玄燭那隻眼罩，輕聲&nj;又堅定地說出誓言：&ldo;我選他&nj;。&rdo;

此時的溫眠尚不知曉，等到五十&nj;年後她仍會遇到比這艱難千萬倍的抉擇。

但就算到了&nj;與整個修仙界為敵的地步，她也仍舊堅守了&nj;這個亙古未變的誓言。

從一而終，她永遠會選擇殷玄燭。

第36章 長留未留（十二）

就算有著整整兩世的記憶, 君凜對殷玄燭也還是沒什麼印象。

按理說來，哪怕殷玄燭的五感再靈敏，以君凜的修為&nj;, 但凡展開靈識就能輕易發現他。可直到上輩子君凜身死，他都&nj;不&nj;知曉這後山小院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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