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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如何從這被白帝一手架起&nj;的高塔上下&nj;去？他還能安然&nj;落地嗎？

若是在此處敗給區區一個&nj;長留山下&nj;僕，世人要如何看待他這長留山首席？他都已&nj;經……已&nj;經為了這場比賽，甚至放棄了溫眠！

白帝怎麼就&nj;不能為他想想呢？

君凜還在溺水般劇烈呼吸。高塔上毫無遮蔽，不僅讓所有人都將&nj;他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裡，頭頂青天白日亦是無情地暴曬下&nj;來。

他額角密佈著一層汗，仰頭迎著滾燙的陽光閉上眼睛，可就&nj;算如此，強烈光線還是像能穿透那層薄薄眼皮一樣，刺痛他的眼睛。

他眼角被刺痛得沁出&nj;點淚來。

殷玄燭冷然&nj;地望著他：&ldo;你若是想再&nj;打一場，我&nj;也&nj;隨時奉陪。為了眠眠，我&nj;可以拼上自己的性命。&rdo;

他歪歪頭，近乎譏諷道：&ldo;而你呢？&rdo;

君凜沒有回答，睜開眼朝著山門的方向遙遙望去，看到溫眠竟然&nj;還站在傳送陣入口，並沒有離開。

&ldo;她當然&nj;不是在等我&nj;。&rdo;君凜心想。

哪怕隔著如此遠的距離，他也&nj;能看清楚溫眠望著殷玄燭的擔憂神色，想來是害怕他當真會對殷玄燭下&nj;手，所以才不放心地留在原地，尋找契機帶殷玄燭離開。

但&nj;在君凜動手之前，竟是白帝先阻止了他。有白帝的一句話在，就&nj;算是長留山內別的弟子不服，也&nj;是不好再&nj;為難殷玄燭的。

現在木已&nj;成舟，若無旁人上塔拜山，這山門大選第一的稱號就&nj;直接落到他頭上了，殷玄燭只消在這青銅高塔上待著，等到賽事結束就&nj;能率先所有人前往息壤。

而殷玄燭和溫眠自然&nj;也&nj;懂得這個&nj;道理。

君凜看到殷玄燭在轉過頭去時，臉上的冷漠和敵意都消失不見，眼睛亮亮地朝著山門處小小的身影揮手，像是在邀功。

而那遙遠處的溫眠亦是心頭大石落定，展露出&nj;笑顏來。

君凜察覺到事情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可如今在大庭廣眾下&nj;又無能為力，只能站在原處，只嘴唇微動，忍不住喃喃道：&ldo;不要走……&rdo;

可那頭的溫眠在確認殷玄燭無虞之後，根本就&nj;沒有往他這邊瞥上一眼，轉身毫不猶豫地跳入了傳送陣中。

伴隨著那道魂牽夢縈的身影消失，君凜心中驀地一空，頹然&nj;地垮下&nj;肩膀，終於從高塔上飛躍而下&nj;。

而在殿前主座那頭，白帝一直將&nj;塔上兩人的動作神色悉數看在眼裡，直到看見君凜下&nj;塔，才不著痕跡地鬆開緊握住座椅扶手的指節。

他兩側坐著的，分別是刑雲宮和雨師澤的仙門之主，哪怕白帝並未表現出&nj;明&nj;顯的緊張，方才的細微動作還是被刑王刑斂鋒看在了眼裡。

&ldo;怎麼？擔心你的愛徒會聲名俱毀？&rdo;刑斂鋒翹翹嘴角，可他那張臉就&nj;算不做表情都看上去格外&nj;陰沉，哪怕他想要露出&nj;個&nj;笑容來，眉心的皺紋都不曾散過。

他兩鬢斑白，就&nj;算前來參加盛事，也&nj;身著漆黑鎧甲，在璀璨燭火中都顯出&nj;赫赫兇光，顯得和熱鬧非凡的賽事格格不入。

而現下&nj;，他這問&nj;題也&nj;問&nj;得刁鑽，打定主意要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