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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一手抱頭一手扔出一支微型衝鋒鎗，從麵包車駕駛室跳下，一步一步向警車走來。緝毒隊長正要招呼兩側的人圍過去，陳士風叫道：&ldo;站在原地，張開雙手扒下!&rdo;

男人沒有停，走得更快，離最近警車不到十米。

陳士風叫道：&ldo;再不停下，開槍啦!&rdo;

男人看見警察舉起槍，突然一頭趴到地上，從頸後撥出一支手槍，朝麵包車連開兩槍，麵包車起火爆炸，警察被爆炸驚得縮下路基，男人連翻帶滾來一輛警車旁。

陳士風也被爆炸巨響嚇了一跳，不過。男人開啟車門時，他的槍也響了。

&ldo;哇呀!陳隊，幸虧你手快。解恨，解恨!子彈貫腦而出，不愧是咱們局的頭號殺手。&rdo;緝毒隊長的讚嘆像諷刺。

陳士風充耳不聞，默默地鑽進一輛車，獨自離開。

為什麼要打頭?可以打手，打腳，打任何部位，為什麼要打頭?一路上，腦子裡有許許多多為什麼。來到分局停車場，他沒有下車，給唐建紅打了一個電話，調頭駛向藝術學院。

&ldo;出什麼事啦?害得我到處找人調課。&rdo;唐建紅已經回到家，看見陳士風身上的血跡又驚叫道：&ldo;呀!是血?你受傷了，怎麼不去醫院?&rdo;

陳士風懶得解釋，一件件解下身上的衣服，連內褲也脫了，有氣無力地躺地板上。

&ldo;是誰的血?起來，地下好涼，叫我回來看你賴皮呀?洗澡去!&rdo;

&ldo;是啊，叫你回來幹什麼啦?哦，叫你回來幫我洗澡，我累極了。&rdo;

夫妻倆坐在浴缸裡，陳士風才說：&ldo;我剛殺了一個人。&rdo;

站在&ldo;龍達&rdo;大廈二十八樓視窗往下望，雖然不能一覽眾樓小，家龍還是感覺太高了。看不見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看不見他。還不如當年批鬥會的主席臺，不管是坐著發言的革委會領導，還是站著等死的反革命，都離觀眾很近。自己算什麼?處在這麼高的位置，全憑老師一手托起，比不上一個義憤填膺跳上臺的群眾。像二炮，或者像東東，他們能幹自己想幹的事，毫無顧忌，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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