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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闆知道要支開他，磨磨蹭蹭出門，低頭走向廚房。也該開飯了，特意為這兩人請來的保姆挺勤快的，今天怎麼這麼慢?

&ldo;救命!&rdo;推開廚房門，林老闆下意識地喊出這兩個字。小保姆倒在門邊，那個割掉他手指頭的小個子男人正朝他笑。

滬深股市狂洩，&ldo;龍達&rdo;大廈八樓熱鬧非凡。那些把錢交給理財公司的委託人，擠滿整個八樓走廊，交談的聲音回聲很大，電梯一開啟，聲浪撲面而來。

家龍和肖秘書又像回到那個愛看熱鬧的小山鎮，擠到柳姑公司門外，家龍的白襯衫儘是口紅，肖秘書的一隻皮鞋也不知去向。

&ldo;他媽的，早知道叫大光來開路。&rdo;家龍一邊咒罵一邊朝柳姑的辦公室走。外邊的集體辦公室只有幾個顧客，說話聲也和風細雨，和別的理財公司大相逕庭。

&ldo;她畢竟是聽了你的話。&rdo;肖秘書一腳高一腳低地跟在後，眼睛觀察四周。&ldo;幸虧接的散戶不多，要不然，咱們被扒光也進不來。&rdo;

&ldo;就怕我前段時間講的她聽不進，那什麼也白搭。&rdo;家龍在柳姑辦公室外敲門。

&ldo;是啊，是啊!&rdo;肖秘書乾脆脫下僅存的一隻鞋，&ldo;萬一還泡在股市裡，那就慘了，縮水的資金，恐怕還不夠我們出去買間房。哦，東東的那筆錢，打給他了嗎?&rdo;

&ldo;打了一半，老子要留一手。怎麼不開門，真的出事了?&rdo;家龍不耐煩地點燃雪茄，敲門聲更大。

&ldo;來了，來了!&rdo;柳姑清脆的嗓音傳出，門開了。

&ldo;……會員證查出來了嗎?沒錯，是我，剛才和你說了，我想換個教練，嗯，要國家網球隊退役的，女的，以前那個男的不行，口齒不清，又不講衛生。好吧，你等等，我看下日程，嗯，星期五沒空，下星期一怎麼樣?好的，就這麼定了，謝謝你，再見!&rdo;

柳姑對手機說了一通話，轉臉朝家龍和肖秘書：&ldo;剛才的電話是你們吧?我想換個網球教練，俱樂部的人真麻煩，說老半天才搞得清。&rdo;

&ldo;有心情談這個，我就放心了。&rdo;家龍重重地坐到沙發上。

肖秘書也坐下，長籲一口氣說：&ldo;好幾天不看股市，飛流直下三千尺，給你打電話又沒人接，把我們嚇壞了，趕緊下來。&rdo;

&ldo;上個月我就清倉了。&rdo;柳姑從酒櫃倒了兩杯酒給兩人，望家龍說。&ldo;聽你講得那麼恐怖，還是拿來在手裡安全，不過，把資金外移，客戶怎麼辦?有些人的錢是當保險的呢!&rdo;

&ldo;哈哈!你真是太天真的了。&rdo;家龍本想說&ldo;婦人之心&rdo;，&ldo;這些錢的來路你比我們更清楚，全是民脂民膏，你跟這些貪官汙吏講了那麼多年信用還不夠嗎?況且，我們自身難保，對他們更危險。&rdo;

柳姑也倒了一杯酒，夾在手中，凝神不語。

&ldo;有什麼不對嗎?&rdo;家龍發現柳姑像有事相瞞。

柳姑喝了一大口酒，臉朝他處，說：&ldo;是有件棘手事。還記得嗎?上次咱們在江蘇見的那位江小姐，他的姘頭被逮進去了。&rdo;

&ldo;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rdo;家龍把放到嘴邊的酒杯摔得粉碎，手指柳姑站起。&ldo;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你為老爺子殉情請便，別拉上我們，冤枉對你一片苦心，真他媽狗咬呂洞賓!&rdo;

&ldo;你吼什麼?&rdo;柳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