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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淵蹲下直視他的眼睛,指腹插入他的髮絲,輕輕摩挲,隨後猛的收緊。眼底情緒紛雜,似是怒氣,似是失望。
他輕聲道:「這麼久了,我以為你最起碼會有一點改變的。」
時玖凜吃痛,被他打的偏過頭去,神情卻是沒有江池淵所希望的一絲悔意。
他摸了摸自己被扇到發腫的臉,嗤笑一聲,眼眶也不知是被莫子黑氣的還是覺著委屈泛著紅,幾乎是歇斯揭底的大喊:「為什麼?!憑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聽聽我說話?!為什麼你每次都是這樣,什麼都不管不顧就知道把錯推到我頭上?!」
江池淵氣極反笑,站起身來狠狠踹了他一腳。
時玖凜胸口處瞬間印下一塊暗灰的鞋印,力度大到一整片胸膛都在隱隱發麻。
他聽見那個掌握自己生死的男人咬牙切齒:「時玖凜,是我給你的臉太多了麼?你在我這發什麼瘋?」
時玖凜仰頭,身體止不住的顫慄,明明怕到極致,卻還是沒有一丁點服軟的意思:「就因為他是oga是嗎?所以你就一次,兩次,一而再再而三每一次都偏向他……啊!!」
餘下的逼問被江池淵一個耳光扇回了肚子裡。
他被江池淵拽著胳膊從地上拎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
風在耳邊劇烈呼嘯,時玖凜被吹的睜不開眼睛。他的手腕處被烙下江池淵指印,好似只要自己稍微掙扎一下骨骼就會被他捏爛一般脆弱不堪。
也是,他在江池淵面前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小白蓮呢,應該已經被救護車接走了吧?
這一頓打估計夠他三個月見不了人了。
可他心底卻生不出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思。
他知道,江池淵大概是真的生氣了,這個時候他選擇服軟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法子。
但他做不到。
他想殺了莫子黑,想把他的嘴撕爛,想把他那雙寫滿嘲諷的眼睛生生剜下來。想讓他後悔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明明找事的是莫子黑,嘴賤的是莫子黑,他卻要接受懲罰?
時玖凜胸腔劇烈起伏,無聲悲鳴。
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他失聲尖叫,拼了命似的想要甩開江池淵握著他的手。
「你明明知道是他先找的事,你明明知道我已經忍了他那麼久!你什麼都知道,但每一次都毫不猶豫選擇站在他那一邊,憑什麼啊!!!」
「你聽我說說話好不好?為什麼你始終都不願意聽我解釋哪怕只是一句啊?!」
時玖凜幾乎是崩潰大吼。
他們動靜太大,甚至引來不少路人停下腳步來看他們這場劣質的表演秀。
時玖凜想要求救,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一路上忍無可忍的江池淵一把掐住了咽喉。
「閉嘴!」
他手背青筋凸起,眼神狠厲,能隱約窺見藏在其中的滔天怒氣:「別給臉不要臉。」
江池淵沒再刻意收斂資訊素,獨屬於eniga的壓迫感瀰漫在空氣中,讓那幾個本有意想幫他的路人望而止步,倉皇而逃。
時玖凜在掙扎過程中抓住了江池淵眼底那抹遮都遮不住的失望。
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將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扎的鮮血淋漓。
他在失望什麼?他又有什麼可失望的?!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那一路究竟是怎麼回的別墅,只記得被他資訊素緊緊裹挾時五臟六腑近乎枯竭的痛。
屋內一片漆黑,寂靜到可怕。
時玖凜的衣服幾乎在他剛踏進別墅的那一刻就被扒了個一乾二淨,宛若一頭毫無尊嚴的牲畜般被江池淵抽著往三號房間趕。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