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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咬著嘴唇,慌了神。
洗不乾淨會怎麼樣,再把他吊起來抽一次嗎?
江池淵過來時,看到的便是他眼淚不停往下掉,哭的滿臉都是淚痕。床單上血跡觸目驚心,時玖凜滿手都是血,就連洗下去的汙水都透著一層淡紅。
他聽到腳步聲,以為是江池淵來檢查了。
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間都好似有了裂縫。
「我,我……洗不掉,我洗不掉,我洗不乾淨啊!!!」
江池淵眉頭一緊,一把將時玖凜手中的床單扔到地上,抓著他鮮血淋漓的手厲聲呵斥:「時玖凜,你在幹什麼?!」
時玖凜眨了眨眼睛,像是才睡醒那般茫然的看著他。
江池淵罵了一聲,把他拉去臥室包紮。
時玖凜這才發覺,床單上怎麼也洗不乾淨的血跡竟是因他的手被搓破,伴隨著鞭痕撕裂,血滴順著小臂蜿蜒,在床單處暈染出一片又一片印記。
他這是怎麼了?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時玖凜看著自己的手,想起剛才近乎應激的舉動,一陣後怕。
江池淵臉色極其難看,給他包紮的動作卻好似是怕弄疼他那般小心翼翼。
「先生……」時玖凜抑制不住的嗚咽,「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江池淵眼眶驟然紅了。
他形容不出自己現在的感受,甚至找不到一個恰當的比喻,只是覺得胸口堵的難受。
他抱住時玖凜,想要開口安慰,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的最後,他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別怕,我不罰你。」
時玖凜疲憊至極,推開江池淵,轉身擦掉臉上的眼淚。
他以為只要自己保持絕對清醒就不會被江池淵支配。
他以為自己已經能夠看清江池淵的意圖,他以為自己能在日復一日的摧折中堅持自我。
可事實呢?
他還是個被江池淵稍微大聲吼上一句就會嚇到應激的可憐鬼。
時玖凜輕笑:「江池淵,我真的好疼。」
江池淵沉默,抬手捂住他被淚水濡濕的眼睛,感受到那股溫熱的液體在自己掌心不斷擴散。
心臟一陣鈍痛,但他還是一字一頓道:
「是你活該。」
——
他身上的鐐銬已經被鎖在了骨骼深處,就算是真的給他身體上的自由恐怕也難以讓他獲得新生。
江,池,淵。
胸口上的名字。
一筆一劃刻在心臟上的人。
他恐懼,害怕,卻又不得不依賴這個給予他一切痛苦的人。
哪怕有些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錯,卻都要推在他頭上,好像他活著就是錯誤。
可偏偏,他連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利都沒有。
他沒有奢望能獲得諒解,亦或是得到江池淵哪怕是一點點的溫柔。
但最起碼不要像現在這樣,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時玖凜閉眼,回想起那時在白色囚籠的日子一陣後怕。
洗床單時,他的大腦是發懵的。
只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提醒著他,跟他怒吼著說如果洗不乾淨就會被江池淵再次銬上腳鏈,鎖在牢籠,或者在鞭子下皮開肉綻。
後來視線愈發模糊,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看不到手上爛掉的傷口。
只能看到觸目驚心的紅糊成一團,不管他怎麼用力搓洗都沒有絲毫辦法。
他自然是不會奢求能有一倆天的休息養傷時間——或者說,他巴不得能早點出去,早點去接觸外面的人,找回自己還活著的感覺。
他後來問了江池淵,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