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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父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嘴唇抿得緊緊的,紀承澤就坐他身側,半垂著臉,一聲不敢吭。
「阿澤。」紀父沉沉地喚了一聲。
紀承澤眉心哆嗦一下,剛揚起頭,就捱了紀父乾脆利落的一耳光,紀母臉上擺盤一樣的笑容消失,目光惶遽而倉促地掃向每一個人。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紀父轉頭看向何蕭蕭,語氣溫和,含著愧意說,「這混帳東西一點訊息都沒透露給我——何小姐,是我教子無方,讓你受委屈了。」
何蕭蕭也被這一巴掌打得震驚不已,再怎麼說,紀承澤都快四十了,當眾挨耳光是多大的羞辱,他白淨的臉上印著五個清晰的指印,腦袋垂得更低,雙手交握,一動不動,彷彿蠟像。
可何蕭蕭也不能說什麼,耳光是紀父替她打的,或許有做戲的成分,苦肉計。她這麼一想,又鎮定下來。
紀父說:「孩子的事,我們希望能認祖歸宗,不過決定權在你。你願意的話呢,就跟阿澤結婚,他也有這個誠意,你不願意呢,我們也不勉強,但為你著想,帶個孩子在身邊你再想嫁人也不容易。你肯主動讓他們父子相認,光憑這點我就看出你是個大氣的女子,你有想法或者要求可以直接找我談,什麼都可以商量。」
說話間,紀母就將一張名片遞給何蕭蕭,上面印著紀父的聯絡方式。
在何蕭蕭聽來,紀父這番話完全是一知半解,謬誤過甚,但她也不打算糾偏了,太複雜,總不能說自己願意和紀承澤保持來往僅僅是為了一個公司專案吧?
何蕭蕭收好名片,謹慎地回答:「結婚的事紀先生和我提過,我覺得太突然,所以沒答應。早幾年或許會考慮,不過現在習慣一個人帶孩子了,也沒什麼不好,反正怎麼都是過日子。目前就是希望能給孩子一個好點兒的讀書環境。至於別的,想等孩子大一點再說。」
她說話時,紀父目不轉瞬盯著她,認真傾聽的模樣,聽完轉首問兒子,「孩子讀書的事進展怎樣?」
紀承澤忙說:「目前聯絡了兩所重點學校和一所國際學校,到時都能進,沒有問題。重點學校競爭會比較激烈,如果孩子覺得壓力大,可以選擇進國際學校,高中畢業後去英國或者加拿大讀本科——這些我和蕭蕭都講過。」
紀父回眸望向何蕭蕭,「何小姐,這樣子可以嗎?」
「挺好,謝謝。」
紀父點頭,又說:「那麼結婚的事,還請何小姐鄭重考慮,不管對孩子還是對你們都是有益無害——孩子需要父親,阿澤呢,需要一個能管住他的女人。結了婚,何小姐也不必過得太辛苦。不過這件事不急,等你考慮清楚我們再談。」
他扭頭看看紀母,紀母會意,從包裡掏出一個錦盒交給何蕭蕭,何蕭蕭開啟看,裡面躺著一隻鑲了翡翠的黃金戒指。
紀父解釋說:「我年輕時候迷過幾年古玩,這枚戒指就是那時候收藏的,據賣家講是明代一位商賈夫人的陪嫁物,成色不錯,也算是老玉,我交給婉臻收著,講好將來阿澤結婚就傳給他太太,誰知一等就是好多年。」
何蕭蕭立刻覺得手上沉甸甸的,把戒指退回去說:「這個我沒法收,我怕我弄壞了。」
紀父道:「一個戒指而已,再名貴還能比人重要?收著吧!你是阿澤孩子的母親,理應交給你的……」
聊了二十多分鐘,紀父臉色更差了,又有些咳嗽,紀母輕輕給他拍背,面露憂色。何蕭蕭便說:「挺晚了,伯伯、伯母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紀父抱歉地擺擺手,「勞煩何小姐特意跑一趟,以後去深圳,務必提前告訴我,一定好好招待,願意的話可以帶孩子一起來——阿澤,替我送送何小姐!」
告辭出來,走到電梯間,何蕭蕭扭頭看紀承澤,他一直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