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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專注地看著安溪,眉眼與表情仍舊是清冷的,可眼底卻隱隱含著溫柔,仿若深情。
安溪更覺得陌生和扎眼。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求和,我就一定會答應你?」安溪問她,語氣與神情都十分平靜,平靜得讓岑舸心尖發緊。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因為以往安溪就是這樣做的,只要岑舸需要,安溪就會給予。
所以她一直覺得,這次也會一樣。
安溪道:「我現在有丈夫了,你知道嗎?」
岑舸從容回應道:「我查過,你們沒有法律上的婚姻關係。」
安溪道:「所以呢?」
岑舸一頓。
所以?還需要什麼所以?
所以現在她需要,安溪不就應該回來嗎?
安溪移開視線,看著遠處模糊在黑夜裡的無垠海面。
波浪翻滾,海風呼嘯,路邊綠化樹枝葉摩挲,沙沙作響。
安溪平靜下來,問她:「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你覺得你匿名投資給我的劇,包餐廳給我慶生,送我一束花,再彷彿救世主一樣的帶著真相降臨,我就會覺得很感動,然後再次與你複合嗎?」
岑舸猛地繃緊了唇,眼底的溫和從容開始僵住。
她的確是如此想的。
她斥巨資投資網劇,給安溪換酒店,慶生,包辦劇組裡的一切後勤雜務,甚至是偏向安溪口味的伙食……等等。
她做這些事,就是為了今天告訴安溪——複合這事,我非常的有誠意。
但她沒想到安溪竟然會拒絕她。
就像當初她沒想到陳落梅會突發意外,腦溢血過世。
「你母親的事情,我很抱歉。」岑舸出言解釋,「那時候我沒看到你發的訊息,沒能第一時間回應你,是我的錯。」
安溪呼吸一窒,她並不想說這件事。
「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就像你自己說的,離婚了就不要聯絡了,所以,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說完她轉身要走。
「小溪。」岑舸叫住她,聲音發緊,「離婚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你……」
「在你的印象裡,」安溪打斷她,「我是不是就是你養的一條狗?」
岑舸一愣。
安溪道:「在你需要的時候,招招手我就會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不需要了再一腳踢開。在你的印象裡,我是不是就是那樣的人?」
岑舸沒能立即回出話。
於是安溪知道了答案。
是的,岑舸是這樣想的。
「但就算是狗,急了也會跳牆。岑總,算我我求你,離我遠點。」安溪一步步後退,「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也完全,完全不想見到你。」
安溪走了。
岑舸回到車裡。
總助問她還要不要回酒樓吃飯,岑舸沒回應。
她臉上的溫和從容徹底消失了,面無表情,目光陰鬱又渙散,發冷地盯著空中某一點。
她又在走神。
總助秒懂狀況,輕手輕腳地給自己繫上安全帶,用眼神示意駕駛位置上的生活助理開車。
他不敢發出聲音。
車裡十分安靜,靜得壓抑。
時間在靜謐裡一分一秒過去。
車子開出單向道,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生活助理猶豫了一下,擅自決定沿著酒樓轉圈。畢竟老闆沒發話去哪兒。
他剛轉方向盤,車後忽然咚的一聲響,聲音不大,卻嚇得生活助理渾身一抖,剎那間沒握緊方向盤,車頭一扭,眼看著就要撞上欄杆。
總助忙伸手,抓住方向盤一推,硬生生將車頭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