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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鬆了口氣。&ldo;如果先生願意承擔這件麻煩事，那也好，&rdo;他說，&ldo;不用說，兩位女士在酒店受到警察盤問時很受困擾，她們同意跟他一道去警察局，只是因為她們對夫人的安全十分擔心。&rdo;

約翰越發覺得尷尬。這些事永遠也不能讓蘿拉知道。她會為此大為光火的。他不知道這種向警方提供牽涉到第三方的誤導資訊的行為是否會受到懲罰。回想起來，他的錯誤已經快演化成一樁刑事案了。

他穿過聖馬可廣場，現在跟晚餐後散步和流連在咖啡館前的人流擠在一起。所有三個樂團都起勁兒地演奏著，相互競爭，其樂融融。那個同行者走在他的左側，謹慎地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一言不發。

他們來到警察局，上樓走進他上次待過的那間內室。他一眼就看見辦公桌後面坐的是另一個不認識的警官，這人面色蠟黃，表情乖戾，那兩個姐妹悶悶不樂，尤其是較活躍的那個‐‐二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位穿制服的下級警員站在他們身後。約翰的同行者馬上去跟那位警官說起了很快的義大利語，約翰猶豫了一下，然後朝兩姐妹走過去。

&ldo;發生了一個可怕的錯誤，&rdo;他說，&ldo;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二位道歉。這是我的錯，全都怪我，不能怪罪警方。&rdo;

那個姐姐好像想要站起來，她的嘴角緊張地抽搐著，但他阻止了她。

&ldo;我們不明白，&rdo;她說，蘇格蘭口音很重，&ldo;昨晚吃完時我們跟你妻子道了晚安，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一個多小時以前警察來到我們住的膳宿公寓，告訴我們你妻子失蹤了，你對我們提出了控告。我的妹妹身體不太好，這讓她非常不安。&rdo;

&ldo;這是個錯誤。一個可怕的錯誤。&rdo;他一勁兒地重複著。

他轉向辦公桌那邊。那位警官對著他，他的英語比先前詢問過他的那位遜色多了。在他面前放著約翰的陳述記錄，他用鉛筆在上面敲著。

&ldo;那麼，這個檔案全是謊言?&rdo;他問道，&ldo;你說的不是真話?&rdo;

&ldo;當時我相信它是真的，&rdo;約翰說，&ldo;我可以在法庭發誓，我今天下午看見我妻子跟這兩位女士在大運河的一條汽艇上。現在我發現我弄錯了。&rdo;

&ldo;我們一整天都沒沾過大運河的邊，&rdo;當姐姐的抗議道，&ldo;我們一步都沒邁。我們早上在美徹麗雅買了點兒東西，整個下午都待在屋裡。我妹妹覺得有點不舒服。這話我已經跟警察說過不下十次了，膳宿公寓的人能給我們做證。可他就是不聽。&rdo;

&ldo;那夫人呢?&rdo;警官這時厲聲說，&ldo;夫人出什麼事了?&rdo;

&ldo;夫人，也就是我妻子，現在正在英格蘭，很安全。&rdo;約翰耐心地解釋說，&ldo;剛過七點的時候我跟她透過電話。她在機場上了包機航班，現在她跟朋友在一起。&rdo;

&ldo;那你在汽艇上看見的那個穿紅色外套的人是誰?&rdo;警官大發雷霆，&ldo;如果不是這兩位女士，那兩個人又是誰?&rdo;

&ldo;我的眼睛騙了我，&rdo;約翰說，意識到自己的英語也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ldo;我以為我看見了我的妻子和這兩位女士，但是沒有，事實並非如此。我妻子上了飛機，這兩位女士一直待在公寓裡。&rdo;

好像他們都在說中國話。片刻之後，他就要把手往袖子裡一藏，低頭鞠躬了。

警察向上翻著白眼，砰砰地拍桌子。&ldo;所以這一切全是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