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膘肥體壯,用它拉耬耩地,拉磨推碾,還用它馱鹽到鹽店去賣。爹說,村裡的驢數它個大勁大,一次能馱200來斤鹽,一天走七八十里路也累不垮。
驢壯,全靠餵得精細,餵得及時。每天傍晚,爹牽大青驢回家,把韁繩往驢槽邊一拴,娘已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吃完飯,爹孃就開始為驢鍘草料。
爹把牆角那口用了幾十年的老鍘刀提到屋門口,抱來幾捆穀草。娘端來一盞油燈,放到鍘刀邊的小凳上。爹執掌鍘刀把鍘草,娘負責往裡續穀草。鍘草需要力氣,續草需要技術。當爹兩手把刀抬高時,兩腳跟也隨之抬了起來。這時坐在地上的娘已把穀草理好,準確地往鍘刀下一續,續進去的長度不長不短,一指來長算合適,鍘刀起落,便會出現「刷、咔」的聲響。這一「刷」一「咔」是續草和鍘草密切配合的和諧音律。我曾對著鐘錶數過,鐘錶每「咔噠」一下,爹孃的鍘草聲也「刷咔」一下,不快不慢,節奏悅耳。
我有時端著油燈蹲在地上看,有時躺在炕上,在鍘草聲中進入夢鄉。鍘草聲是我家的「小夜曲」,它伴著我度過了美好的童年。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另一種動聽的、有節奏的聲響。大約七八歲時,娘病了。一天,爹讓我跟姐姐去8裡外的郭莊藥鋪抓藥。中藥鋪裡的老醫生鬚髮雪白,他細心地稱好藥後,把幾塊個大的藥放進一個比搗蒜的臼子大好多的銅臼子裡,拿起銅藥錘,「丁丁當當」地搗起藥來。搗藥聲不像搗蒜聲,只是音調的「嗵嗵」聲,而是時長時短的脆響。老醫生拿藥錘的右手腕,靈活地扭動著,有時還轉個圈,藥臼子便發出這樣有節奏的聲響:「當,噹噹丁,丁噹噹丁,噹噹丁。」我聽得入迷,耳朵儘量往藥臼子旁邊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老醫生搗藥的手腕。原來他搗幾下藥後,有意提起藥錘在藥臼邊上空敲一下,這才使本來單調的搗藥聲變得那麼豐富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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