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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梁芳草發來的資訊。林之沐看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心頭一熱,再看到那些感嘆號的時候,心頭再一熱,然後,他才看了內容。
他也挺無奈的,梁芳草就是這樣牽動他的心,十幾年了,哦不,或者更長時間了。他都不知道成了一種習慣還是一種執念。
但不管是什麼,梁芳草就是特別的。在他的人生裡,除了梁芳草的事,什麼事都可以往後排。
所以,沒人知道忙到腳不沾地的青年才俊為什麼會在手術前半個小時會跑到醫院門口接一份外賣,然後再跑十分鐘送到了臨終護理分院的貴賓樓12床盧爺爺。
梁芳草當然也不知道。當她結束了一天的課業和打工,累得倒在宿舍的床上連澡都不想洗只想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林之沐的電話打進來了:「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梁芳草一臉蒙:「我為什麼要請你吃飯?」她很窮的好不好?因為要攢錢去找二姐,她根本都不敢花父母大姐給的錢,她自己打工掙錢也每天累到死要好吧?而林之沐身為大醫院的醫生,怎麼總想著讓她請吃飯?
林之沐:「今天上午九點半的簡訊。」
梁芳草愣了愣,說:「……林之沐,你要不要這麼小氣!」
林之沐:「你現在去洗澡,十五分鐘後,你們宿舍樓下見。」
梁芳草:「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洗澡……我不要呀,我改天再請你好不?我現在好累呀,我只想睡覺呀。」
林之沐:「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後,梁芳草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髮下樓了,她鑽進林之沐的車裡,整個人已經因為洗了個澡精神了,看著面沉如水的林之沐,一雙美目神采奕奕:「今天你打算請我吃什麼?」
林之沐看了他一眼,眼神微暗,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條乾爽的毛巾蒙在了梁芳草的頭上:「擦乾頭髮再說。」
「林之沐,你車裡怎麼連毛巾都有?」梁芳草聽話地用毛巾擦頭髮,嘴裡提著質疑,心裡卻從沒仔細地想,為什麼林之沐總是很仔細周到地事先知道她需要什麼——她洗完澡後套上衣服就往樓下跑,連頭髮都沒擦。
林之沐沒出聲,只是看了她胸前一眼,耳尖微紅,倏地地移開了眼睛:「是你說要請我吃飯的。」他的聲音有些啞,因為他看到她的t恤被從頭尖滴落下去水珠打濕了,t恤緊貼身體。
梁芳草一邊擦頭髮一邊耍賴:「我只能請你吃方便麵,只請方便麵哦!我很窮的,要不還是你請我吧,等我以後有錢了再回請你,我想吃壽司。」
「那就吃方便麵。」
「不要呀!我想吃壽司。」
「好,你請。」
「不要呀!我沒錢。」
林之沐:……
「林之沐?」
「嗯。」
「吃壽司?」
「嗯。」
「你請?」
「嗯。」
「那我就放心啦!開車快點啦,我好餓呀。」
三個小時之後,x大某女生宿舍樓下靜靜地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路燈的微光映進了車窗裡,駕駛座上的林之沐側身看著副駕駛座上已經睡熟的梁芳草。他看了很久很久,才輕聲說了句:「你是豬嗎?每次都是吃飽就睡,真的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他的語氣裡是寵溺,輕輕地給她蓋好薄毯的手也是寵溺。
而梁芳草這個對他不曾設防,只要在他身邊,就能安心地呼呼大睡的姑娘對此渾然不知。
ps
晚上八點,林之沐終於從手術室裡出來了。她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助手說手術報告事項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梁芳草發過來的一個表情。
林之沐一邊講電話,一邊開啟了梁芳草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