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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安怔了怔神，被這段莫名其妙的對白搞得一頭霧水，&ldo;什麼未婚妻?&rdo;

他看著程霽再一次沉默，哪怕再愚鈍這會兒也該反應過來了。他直起腰背伸手過去將程霽眼前的燈按亮，俯過身探頭看著被燈光晃了眼睛的程霽，程霽閉著眼睛，睫毛微顫著扭頭躲開面前的光線，將臉埋進枕頭裡，發悶的聲音裡挾裹著輕微的鼻音，小聲埋怨道：&ldo;幹嘛。&rdo;

&ldo;抬頭。&rdo;季清安說。

程霽還藏著臉沒動，委委屈屈哼了一聲：&ldo;亮。&rdo;

&ldo;程霽，看著我。&rdo;季清安強行將程霽的肩膀扳正，程霽偏著頭不肯直視他的眼睛，季清安看著他彆扭的表情沒忍住笑了出來。

&ldo;……&rdo;程霽蹙著眉頭用力掙扎掉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卻猛地被季清安抱了個滿懷。

&ldo;眼睛怎麼又紅了?小哭包。&rdo;季清安將他整個圈進懷裡抱緊，手按在他腦袋上安撫般地一下下撫摸著，貼在他耳邊發出一聲輕嘆，&ldo;一個人瞎琢磨很久了吧?你為什麼就不問問我呢?&rdo;他無比溫柔地吻著程霽的耳廓，薄唇貼在他耳道外，低聲道：&ldo;寶寶，是我沒能給夠你安全感嗎?&rdo;

程霽心中驀然一震，胸腔裡漸漸湧上一股不知名的複雜情緒，他抬起泛紅的眸子，緩緩開口，問道：&ldo;這是……什麼意思?&rdo;

季清安的吻從他耳側順著下巴吻了上來，唇在他微涼的唇上輕輕觸碰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他抬起頭俯視著身下人錯愕的表情，目光愈發專注深情，他認真道：&ldo;意思就是，我只有你，程霽。&rdo;

程霽怔住，&ldo;那肖儀冰……&rdo;

&ldo;她是我父親創業時期生意夥伴的女兒。&rdo;大概是身體撐得有些累了，季清安側身躺在程霽身旁，伸手將他撈進懷裡，繼續解釋道：&ldo;當初臨畢業那會兒，正好她們家有個海外專案想和我父親合作，本來我是沒什麼興趣的，後來……&rdo;季清安沒接著說下去，很快轉了話音：&ldo;我在那個專案組待了一段時間，大概也是倆家有意撮合吧，就安排她去那邊留學。結果去了兩個月她就和一個外籍模特閃婚了，到現在還瞞著家裡呢。&rdo;

季清安低頭看著懷裡還在發怔的程霽，說：&ldo;所以我和她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會有。&rdo;

程霽微垂的眸子不知望著何處，從季清安的視角只看得到他上眼瞼蝶翅般的睫毛。季清安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那蝴蝶翅膀像是被他的動作驚擾到了似得輕輕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一滴灼熱的液體打在季清安手上……

那雙眸抬起望向季清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裡撲撲簌簌地滾了出來，他微張的唇顫抖著，巨大的情緒波動連帶著身體也微微發起抖來。

程霽的手指死死地攥在季清安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襯衫衣角上，好不容易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卻沙啞得不像話，&ldo;一直都……沒有別人?&rdo;

季清安看著他的模樣忽然心裡一緊，果然，緊接著程霽放開了他皺巴巴的襯衫，從他懷裡緩緩離開坐起身，眼眶裡湧出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掛在他下巴上的晶瑩淚珠在床頭燈盞的照映下，季清安竟覺得亮的有些刺眼。

程霽心中壓抑了這麼多年的委屈與痛苦一時間找不到宣洩口來，分明有滿肚子的抱怨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