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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怒道&ldo;事已至此,更有何事值得如此驚慌?爾等俱為陛下身邊近侍,休得失了皇家體面!&rdo;
一眾內侍,聞聽王允呵斥,方稍安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黃門官上前稟道&ldo;啟稟陛下、尚書大人,賊酋李、郭汜等人已將內廷圍住。吵嚷要見陛下,還要&rdo;言及此處,卻是看了一眼王允,未再說下去。
王允心中明白。獻帝顫聲問道&ldo;王卿家,此事卻如何是好?&rdo;
王允轉身拜倒,哭泣道&ldo;陛下毋憂,賊子來此只是為董卓張目,董卓老賊,乃臣所殺,只要臣一死,賊兵自退。陛下無需擔憂。只是臣去之後,再也不能服侍陛下,為陛下分憂了。唯望陛下能善報龍體,後當勵精圖治,施鐵腕以靖天下,使我大漢再現榮耀,則臣死無憾矣。&rdo;
獻帝大慟,扶起王允道&ldo;卿怎能捨朕而去?卿若去,天下又有何人能助朕?&rdo;言罷,也是淚下。
王允伏地道&ldo;陛下無需擔憂,我大漢雖屢遭打擊,然忠直之士不絕,忠烈之氣不滅。今日王允雖死,朝中尚有朱等老成持重之臣輔之。且關東諸公亦不乏忠義之人,只要陛下能善用之,何愁我大漢不興。臣,這便先去了&rdo;言罷叩頭,起身便走。
獻帝顫聲道&ldo;王卿慢著,朕,朕與你同去&rdo;說罷,起身而行。只是身子顫抖,委實難行。王允趕緊攙扶,君臣二人迎著天邊的血紅,自高大的青鎖門內而出,逕往城樓上行去。二人身後,有陣風吹過,在空曠的大殿內,吹得燭火搖曳,沙曼斜飛。一股無言的蒼涼。
君臣二人上的城來,但見下面密密的皆是西涼士卒,持戈舉槍,喧囂叫嚷。李等望見黃羅傘蓋,皆約束兵士,口呼萬歲。只是望著王允,眼神俱是狠戾憤怒之色。
獻帝顫抖著身子,勉強依住城牆,顫聲道&ldo;卿不候奏請,輒入長安,意欲何為?&rdo;李、郭汜仰面奏曰:&ldo;董太師乃陛下社稷之臣,侍中蔡邕,海內名儒。皆無端被王允謀殺,實為佞臣也。臣等特來清君側,非敢造反。但見王允,臣便退兵。&rdo;
旁邊王允輕抖衣袍,對獻帝拜道&ldo;陛下,臣這便去了&rdo;獻帝滿面不忍,伸手欲拉。王允已是縱身躍下城樓,怒喝道&ldo;王允在此&rdo;李、郭汜拔劍叱曰:&ldo;董太師何罪而見殺?&rdo;王允怒道&ldo;董賊之罪,彌天亙地,不可勝言!受誅之日。長安士民,皆相慶賀,汝獨不聞乎?&rdo;李、郭汜道&ldo;太師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蔡邕先生又有何罪?&rdo;王允聞聽蔡邕之名,篤的一窒。耳中卻聽地一聲輕嘆,抬目尋去,卻見不遠處,一隻大鳥之上,柳飛與蔡琰相擁而立。蔡琰滿面痛恨,柳飛面上神色卻甚是複雜,有痛恨、有嘲諷。還有些可憐。不由心中怒起,道&ldo;逆賊何必多言!某亦不必他人可憐!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rdo;言罷,向著李等人直衝而去。
李、郭汜亦皆怒喝一聲,手起劍落,已是將王允斬殺。雕背上蔡琰滿臉淚水,跪下為父親禱告。柳飛滿臉默然。
城樓上,獻帝已是滿面淚流,仰首向天,卻忽然看到雕背上的柳飛。不禁奮聲呼道&ldo;卿既有神仙手段,為何不肯助朕啊&rdo;其聲悽厲,滿含不甘。
柳飛輕拍金翅,金翅轉首飛去,半空中傳來柳飛一聲輕嘆,獻帝耳邊傳來一個溫和清朗的語聲&ldo;我非此世人,不管俗塵事。這世間終有人會為你延續漢家血脈的,陛下善自保重,自能見到那一天的&rdo;
金翅緩緩遠去,獻帝滿面淚流,已是順牆緩緩坐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卻說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