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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技術含量的割腕怎麼割嗎?第一,要有鋒利的道具;第二,洗個熱水澡喝點小酒,加速血液迴圈;第三,割完後要放在溫水裡,不然血液凝固會堵住傷口,不過要是割斷動脈了,第三點可以不用考慮。像我這樣的深度,只割斷了靜脈,血流200cc到300cc就會自然停止。動脈比靜脈要深六七毫米,得狠命地割才行,不過很容易傷到神經,割到神經就會很痛。你知道動脈靜脈分別在哪裡嗎?我給你看……”
我剛想指示位置,秦紹就打斷了我:“你學醫學的?你這博士是專門研究自殺攻略的?你以為清楚這個了,政府能給你頒獎嗎?還是你那麼真心求死?”
我冷笑:“沒文化了吧?割腕死亡率只有5%,是求死的最無效招數。我跟你說個笑話,日商巖井的某個常務自殺,割腕又抹脖子,用錐子扎胸,都不致命,沒死成,痛苦了一個多鐘頭,中途還去了趟洗手間,因為休克會引發失禁,哥們可能半路醒過來不太好意思,就去洗手間收拾了一下,最後使勁爬到窗臺上,從七樓跳了下去才死成。你看,看書看得多就是有好處,要是求死,絕不會鬧出這麼多笑話的。”
秦紹的眼神像是小刀飛過來,說:“你誠心說這些給我聽吧?”
我哈哈地笑:“秦紹,你別說,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後吧,我真是變態了不少。我以前看這些的時候,特學術特沒想法,但現在說這些,我都有點莫名的激動。回頭你要是把小A小B送給我,也許我也能把他們馴得跟吉娃娃似的呢。”
“小A小B?”
“哦,就那兩匹狼。仔細看,長得還挺好看的。”
秦紹又沉默了。
我快要睡著時,聽秦紹緩緩地說:“不要隨便求死。為了愛你的人,不要拿生命作賭注。”
我睜開眼睛看他,他用從未有過的深沉眼神看著我。病房裡似是空氣抽離,心如止水凍成冰。
他說:“我妹妹也是自殺身亡的。死的人一了百了,徒留活的人煎熬。所以,活下去吧,哪怕只是盡孝。”
我無法和他的眼神對視,只好彆扭地轉向別處:“這回你不威脅我了?你不是擅長做這個的嗎?”
他問:“你想我威脅你嗎?”
我想秦紹看著我,肯定想到了他自殺遂了願的妹妹,繼而把當初無能為力的遺憾心情轉嫁到了我身上。在醫院的這幾天,秦紹竟好脾氣地這高階病房裡住了下來。
我剛做過溫嘯天的陪床,知道做陪床辛苦得很。以為他就是來體驗一把,感受一下,彌補遺憾的心情就會回去,沒想到他住得很是安穩。
大多數時候,我們倆也不說話。他在桌邊用筆記本處理一些公事,打幾個電話。我則偷偷留心他筆記本的開機密碼。但距離得遠,也只知道是八個數字組合,19開頭,很有可能是個生日。
有時候管家過來,看見我手上的紗布,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微微地和我欠欠身,說句:“盧小姐,保重身體。”就拿著秦紹的換洗衣服走了。
而我畢竟大小也算是自殺,不能通知艾靜過來陪我聊天,所以日子過得極其陰鬱,尤其是和秦紹單獨相處,時間便像是老黃麵館裡的麵粉團,一次次地被拉長、拉長,直至變成毛細,無法再拉。
看著他,我連翻書、看電視都沒了興趣。儘管他給我買了個新款的筆記本,我卻連天涯都懶得開啟了。
我到最後實在無法忍受,就搓著腳指頭問他:“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天天在醫院裡蹲著不嫌累啊?我看著你太扎眼了。”
秦紹也不理我,自顧自地辦事。
我過得不順,怎麼能讓我仇人過順了?讓他不爽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查到電子賬戶裡已經多了三萬塊錢,作為有錢一族,我立刻從京東上夠了一套低價的音箱和無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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