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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聿走出房間，看見池一旻在露臺上，拿著一隻不知打哪兒翻出來的園藝剪，正在打理花草。

這樣的畫面讓隋聿有些恍惚，好像他們已經像這樣在一起生活了許久。

隋聿沒有出聲打擾，只是站在大落地窗前，安靜地看著他，但玻璃圍欄上的倒影，已經暴露了他的行蹤。

「怎麼了？」池一旻知道隋聿出來了，「大一早裝深沉。」

隋聿毫不避諱地說：「腰痛。」

池一旻剪下一根焦黃的葉片，回過身來笑道：「嬌氣。」

隋聿望著他，也笑了起來，說：「剪完了沒，剪完了進來吃飯。」

蘭姨今天來了個大早，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樣小菜，見兩人一起從露臺外進來，蘭姨從灶臺上端下一隻砂鍋。

「你們昨晚在家幹什麼了？」蘭姨把鍋往隔熱墊上一放，盛了兩碗熱騰騰的白粥，分別遞給兩個人，「餐廳裡搞得一團亂，椅子倒了，花瓶也碎了，像遭了賊一樣。」

隋聿拉開椅子，來到桌前坐定，「可不是遭賊了麼，損失慘重。」

蘭姨一聽大驚，這才認真端詳起隋聿，見他的脖子上青青紫紫，看著真像是掛了彩，情急之下來了個三連問：「這是還動上手了啊？報警了沒？給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說著，蘭姨扔下飯勺，就要去上手去扒隋聿的領口。

罪魁禍首池一旻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噗嗤」笑出聲。

池一旻這一聲笑，讓蘭姨注意到了他，蘭姨緊張地問，「真真也受傷了？」

池一旻煞有介事地找蘭姨告狀，「我後背也花了。」

「沒事，蘭姨。」這對話簡直是不堪入耳有辱斯文，隋聿沒想到把自己給坑了，橫了池一旻一眼，擋下蘭姨的手，說：「您就別操心了。」

蘭姨的手停在半空中，「哦，沒事，沒事就好。」

既然隋聿這麼說了，蘭姨沒有揪著進賊的事不放，很快端上了兩杯咖啡，就忙別的事情去了，餐廳裡只剩下隋聿和池一旻兩個人。

隋聿在桌子底下踹了池一旻一腳，池一旻只是眯著眼笑。

昨晚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這頓飯吃得別有一番滋味，特別是看見這張餐桌的時候，腦海里總會有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閃過。

池一旻抿了一口白粥，問隋聿，「在想什麼？」

隋聿饒有興致地反問他，「你在想什麼？」

兩人狡黠地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往常一樣，池一旻剛坐下沒多久，護士小姑娘就端著託盤，準時送來了他的藥。

池一旻拿起託盤上的小塑膠盒，晃了晃，又對著光亮看了一眼，問隋聿：「今天的藥，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樣？」

「醫生換了新的治療方案。」今天隋聿表現得格外細心，他接過護士手裡的水杯，試了試水溫，這才擺在池一旻面前，溫聲交待他：「水給你，小心燙。」

池一旻端起水杯，忽然又停了下來，玩笑道：「你今天這樣，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隋聿沒有說話，只是面帶笑意地望著他。

池一旻也沒有再多問，仰頭把藥吃了下去。

直到池一旻喝完了杯子裡的水，隋聿才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隋聿的手機裡進來了一條新簡訊，他低頭瞄了眼，對池一旻說：「對了，一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去醫院。」

「今天？」池一旻疑惑道：「前幾天剛去過醫院。」

「嗯。」隋聿垂眸，輕輕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說：「忘了和你說，從今天起，會適當增加心理診療的頻率。」

池一旻不疑有他，說，「好。」

早飯過後，隋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