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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有這個習慣。」夏餘意撇了撇嘴,小聲道。
臉部動作一大,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只取了頭飾,臉上的妝還未卸,吊起來老高的眼尾繃得很緊,稍微扯到便會隱隱作痛,於是他下意識想去摁眼尾。
穆斯年止住他的動作,抬手碰了碰他的眼尾,溫熱的指腹瞬間緩解了眼尾的酸楚,夏餘意被碰得一陣激靈。
「別揉,有點紅了。」
穆斯年微微俯身去檢視,離他有些近,本已消散的氣息又撲面而來,夏餘意一時屏住呼吸,又遵從身體的本能慢慢朝他靠近,想儘可能跟哥哥靠得近一些。
可穆斯年卻突然退了幾步,抓過他的手將他帶到椅子上坐下,「坐好。」
「哦。」夏餘意乖乖坐,任由他為自己卸妝。
「自己扮的相?」穆斯年幫他將勒頭布取了下來,指尖輕觸上他的眼角,輕輕揉摁著。
夏餘意被揉舒服了,眯著眼搖了搖頭,「找了張管事幫忙,還有權子哥幫我,時間太緊,我太著急了,沒吊好眉。」
就有點疼,他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嗯。」穆斯年沒表示什麼,只是揉的力道又放緩了些,「那你——」
穆斯年還想問什麼,可突然被一道從大老遠就傳來的聲兒打斷了:「小少爺!小少爺!不好了!」
穆斯年停下動作,與他一齊望過去。
接著就見權子門也不敲便推門而入,結果他自己反倒被眼前這副景象唬得頓住腳步。
穆斯年微微俯身,手尚且停在夏餘意的眼尾處,夏餘意麵對著他坐著,兩人靠得很近。而且穆少帥在看到他之後便匆忙地將手撤了下去,繼而皺了皺眉。
本來他沒覺得有什麼,可穆少帥那欲蓋擬彰的動作卻突然讓他產生了自己似乎撞破了他什麼好事兒的趕腳。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權子正盤算著是不是應該退出來重新敲門再進來,就聽夏餘意問:「權子哥,到底什麼事兒啊?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噢。」權子這才踏了進去。
「什麼不好了?」見他半晌不說話,夏餘意突然也跟著著急。
權子瞟了眼穆斯年道:「本來有兩件事兒不好了,現下只剩一件了嘞。」
可權子說完便不再繼續說下去,連看了穆斯年好幾眼,猶猶豫豫說不出話。
「沒事,哥哥什麼都可以知道。」夏餘意催促道。
權子心道,小少爺,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於是他開口道:「我本來想跟您說穆少帥走了,沒想到在您這兒呢,這是第一件事兒。」
「第二件事兒就是,就是,」權子頓了下,抬手掩在嘴邊,壓低聲兒道:「少爺剛來電,說老爺很生氣,讓他將功贖罪來北京把你帶回去嘞!」
夏餘意:「」
他肉眼可見地皺起了眉,下意識望向穆斯年,不僅後悔,而且心虛。
他原本打算若是穆斯年問起,他便說已經徵得了他爹的同意才過來的,這下好了,連謊都沒說出口就被拆穿了,難怪權子哥方才支支吾吾的。
於是隔間預料之內地陷入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權子和夏餘意打了個馬虎眼,用嘴型胡亂說了句什麼便匆忙出去了,「砰」的一聲,連關上的門都在顫抖。
夏餘意突然伸手抓住穆斯年的衣角,喊了聲:「哥哥。」
「嗯。」穆斯年手上動作不停,用紙巾取了香油幫他卸眼部的妝,夏餘意隨著他的動作閉上眼。
眼睛一閉上,全身上下其他的感官便隨著穆斯年的動作走,他的指尖移動到哪,力道是輕是重,全被無限放大,一點點變化都能被感知出來。
夏餘意閉著眼沒有安全感,有些忐忑,良久,他終於又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