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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在陰冷的冬夜,他因為悶熱得喘不上氣兒而突然驚醒,醒來後又發現一切不過只是虛妄,登時涼意四起。
他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去消化這種不該產生的情感,或者說需要更長的時間
他在試著用長時間的分別來麻痺自己,逼自己重新適應當夏餘意哥哥的身份,而不是一個對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弟弟有非分之想的罪惡本身。
可在聽到夏餘意說是因為想念自己才哭的那一刻,他頭腦中一根緊繃的弦卻在頃刻斷了,花費了許久才在築起的一座厚牆緊跟著分崩離析,揚起一地塵土。
塵土而已,充其量只是被掩埋於其之下罷了,沒什麼可怕的。只要夏餘意不要沾上便好,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於是他跟夏餘意保證:「半個月。」
「半個月後,我找個時間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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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年沒有食言,他和夏餘意約在了唐記茶樓。
唐記茶樓還跟往常一般很是熱鬧,樓下是說書臺,臺上有位兄臺正眉飛色舞說著書,在好幾個緊要關頭收回要往外蹦的話,吊得底下聽眾連連叫喚,拍手的拍手,跺腳的跺腳,一個個高喊著:「唐老闆!能不能別老怎麼吊咱們的胃口!」
臺上那位兄臺正是這茶樓的老闆唐影,聽到這話他手撐著高椅扶手,笑得幾欲往後仰,接著將他頭上那頂灰棕色的圓頂禮帽一摘,不緊不慢地從高椅上下來,「各位莫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夏大少爺來給各位細說。」
說著他便朝臺底下被人群擁著坐於中央的夏秦琛使了個眼色,夏秦琛便在一片歡呼聲中上了臺。
而唐影則在下一刻隱身於隔絕說書臺與樓梯間的屏風中。
穆斯年正等於樓梯下方,一聽見腳步聲,他回頭道:「唐老闆。」
唐影沒跟他客氣寒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從黑色長衫袖口中掏出一張白色紙條交與他手中,問:「老樣子?二兩花茶,一盤桂花糕?」
穆斯年揉開紙條,垂眸看上邊的字,末了揚唇一笑,「老樣子,多謝。」說完便上了樓。
上了三樓,穆斯年拐到西邊最裡側一間雅間,停在門口敲了敲門,「衣衣。」
裡邊立馬響起一陣比平日匆亂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忽快忽慢,像是在猶豫該不該就這樣開門放人進來。
最終那門還是開了,可穆斯年還沒看清人就被拉了進去,繼而那門又被重重闔上,那動作一氣呵成,不帶一絲停頓。
穆斯年再回過神來時,懷裡便多了個人。
從他刻意與夏餘意拉開距離起,夏餘意便從未這般緊地抱過他,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摟住自己腰背的手還在繼續收緊,如果此刻有根粗麻繩,穆斯年毫不懷疑他會拿麻繩跟自己捆在一起。
他也從善如流地抬手摟住他,沒有像他那般用力,只是輕輕撫摸他的背,大掌緩緩撫上他的後頸,輕輕壓了壓,便摸得一手溫熱和滑膩。
他指尖一頓,又重新將手規矩地撤回到夏餘意的背上,輕拍道:「好了,別撒嬌。」
「我沒有。」夏餘意悶悶地反駁。
他非但沒改,反倒將臉往穆斯年的脖頸處湊,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哥哥的頸間,惹得他仰了仰頭,呈現出一條更為顯眼的下顎線。
「哥哥」夏餘意指尖微微曲起,突然發現哥哥的後背似乎比以往厚了些,摸起來硬邦邦的,一點也不舒服,可他卻不想鬆手,「我好想你。」
穆斯年拿他無法,只能任他抱著,片刻後他問:「好了麼?」
「當然沒有。」夏餘意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難道你不想我麼?」
何止是想,穆斯年這般想著,沒及時回他,可夏餘意見沉默卻開始急了,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