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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中,在生死之間,誰也不曾鬆開誰的手,似乎可以一直這樣,到地老天荒,到海枯石爛,任滄海變成桑田,任千年化作雲煙。
“我只要你好好的,那我便什麼都不怕。”卿塵極低地說了一句,夜天凌忽然長嘆一聲,慢慢將她的手覆在臉上,冰冷的唇劃過她柔軟的掌心,深深印上她的心底。
卿塵坐在他身旁,安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溫柔含笑。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什麼事來,說道:“四哥,忘了告訴你,今天琅州傳來捷報,咱們到底贏了。”
夜天凌對東海捷報似早有預料,並不十分意外,只緩緩一笑:“七弟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卿塵微笑道:“再有兩天,他便到天都了。”
夜天凌撐起身子,深深看向 她,墨玉般的眸心劃過淡淡光芒:“清兒,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獨自去面對那般風浪。”
第三十九章 千古江山萬古情
《天朝史·帝都》,卷九十三。
帝曜七年春,東海大捷。五月甲辰,湛王凱還,後設宴太極殿……
巍巍太極殿,嵯峨入雲霄。
夜色無盡,萬盞次第輝煌的燈火勾勒出大正宮殿宇起伏雄偉的輪廓,瓊階御道流光似水,天邊滿月如金。
高高在上的帝宮天闕,在萬丈光影交錯中俯瞰人世蒼生,千百年歲月,巋然不動。每一次盛世輝煌,每一次亂世風雨,都在龍階玉璧上刻下無聲的痕跡,鑄就這座宮殿的壯麗與繁華。
大殿之中,百官雲集,一場盛大的華宴即將舉行。
今日正午,率軍平定東海的湛王奉旨歸京,三十萬大軍駐留琅州,僅有五百輕騎相隨。宮中降旨,當晚在太極殿設宴以慶湛王得勝而歸。
鐘鼓欽欽,琴瑟和鳴,笙罄悠揚,韶樂泱泱。帝都六品以上官員皆從宴飲,如此空前規模的慶典盡顯天朝國力昌盛,但赴宴的群臣卻多數面無喜色,行事默然。
大殿之上龍椅莊嚴,鎏金奪目,卻並不見昊帝出席,空設在此。
其下一階,左置鳳座鸞案,右置麒麟金案。一邊輕垂玉簾,天后盛妝華服端坐其後,一邊竟赫然是太師鳳衍,就連湛王的席位也在其下。
再往下數階,乃是公侯親貴及三品以上重臣之席,此時放眼看去,十有八九盡是鳳氏親黨,人人面露得意之色,趾高氣揚。
鳳衍身著紫錦蟒袍,峨冠金瓔,白眉長髯,一雙狹長的眼睛半眯半合掃視四周。目光落在四面層層深進的華帷龍柱之後,唇角帶出得意的冷笑。如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今晚之後,天朝便是鳳家的天下。想至此處,鳳衍驕狂之態盡現於面,再也不加掩飾。
百官俯身恭迎天后入座,雅樂畢,殿前內侍宣禮聲中,一眾臣子卻尷尬立於殿中,人人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本是三跪九叩朝見天子的大禮,此時昊帝抱病,由天后代為授禮便也罷了,鳳衍卻與皇后一樣並坐殿上,這已拜下去,是拜天子,拜皇族,還是拜他鳳家?
非但如此,那麒麟案前置的是鎏金盤,紫玉盞,這已是逾制的器物,鳳衍此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天朝眾臣志氣雖短,風骨猶存,多數立在那裡不肯行禮。殿中侍御史韓渤當即越眾而出,昂首奏道:“臣啟稟娘娘,自古力來君臣上下非禮不定,我朝為國以禮,禮廢則國危。今日殿堂之上尊卑混淆,儀制相悖,實與禮法不符。還望娘娘明辨。”
玉簾之後,天后面色淡冷,垂袖靜坐,聞言緩緩說道:“禮制為尊,固不可廢,則如你所言,我是不是也不該坐在這裡了?”
韓渤頓了頓,俯階叩首,再道:“臣職責所在,還望娘娘贖罪。”
面對這素來以剛正不阿直言著稱的侍御史,卿塵微微蹙了下眉頭,但還未等說話,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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