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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陸續上來了幾位男士,但不是年齡太大就是太小,肯定也不是他的兒子。
待火車再次開動之後,付守仁徹底失望了,他苦笑了一聲,不免想到那小童說的有可能也沒那麼準。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付守仁抬頭一看,竟然是剛剛那個白制服。
四目相對之時,有個聲音在心中告訴付守仁,就是他。
白制服看見付守仁身上的綠軍裝,很有禮貌地敬了個軍禮。
付守仁也回了個禮。
白制服剛剛去錯了車廂,他跟付守仁是上下鋪,鋪位是中鋪,他把東西放到床上後,沒有地方坐,付守仁便主動拍拍身邊的位置道:「小同志,來這邊坐吧。」
白制服對付守仁笑笑,道了聲謝。
付守仁跟他搭話道:「小同志這是要出公差?」
白制服有些拘謹,但還是回答道:「報告首長,我確實要去出公差。」
付守仁一愣,隨即笑道:「你這打報告的習慣是在部隊裡養成的?」
白制服靦腆道:「當過幾年兵,現在轉業當了公安。」
付守仁:「你是在哪個部隊的?」
白制服:「第二野戰軍。」
付守仁:「第二野戰軍好呀,抗戰時期可是四大主力之一呀,立下了赫赫戰功。」
一嘮到部隊,兩人都開啟了話匣子。一番交流之後,付守仁知道這白制服名叫許建設,剛剛轉業到了白山縣公安局。
兩人嘮得開懷之時,車廂一晃,把林學義給晃醒了,他看見付守仁正在跟個年輕的同志說話,趕忙叫醒了小劉和朝學。
小劉不知道事情原委,所以一臉蒙圈,林學義也沒跟他解釋太多,只是說道:「走,咱幾個去餐車轉轉。」
說罷,他就把兒子和小劉都拉走了。
他們走後,許建設和付守仁繼續嘮嗑,他感慨道:「自我養父去世後,我就去當了兵,摸爬滾打一晃八年就過去了。」
聽到養父這個詞,付守仁心中一顫,問道:「養父?你怎麼沒跟你親生父母在一起?」
許建設對付守仁有股子莫名親切之感,於是也沒隱瞞,道:「我跟他們走散了,那時候我還太小,好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我就隱約記得親我生爸媽都是當兵的。後來,我被養父領回了家,我養父死前跟我說我小時候總是念叨著白山,白山的,興許我老家在白山這邊,所以我就轉業到了這裡,來找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付守仁越聽下去越是心熱,這說不定就是他兒子,他急道:「你走丟的時候,身上就沒帶點什麼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許建設狐疑地看向付守仁,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急迫。
付守仁害怕嚇到他,便找了個理由道:「我認識的人多,可以幫你一起找找。」
許建設摸摸自己的脖頸,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繩子,上面栓了顆子彈殼。
「這是我從小帶到大的,漢陽造88式□□的子彈殼,我養父說撿到我的時候它就掛在我的脖子上了。」
付守仁看看這被摸得油光鋥亮的子彈殼,顫抖著聲音道:「這能給我看看嗎?」
許建設爽快地摘下彈殼遞給付守仁,付守仁記得他把自己第一次開槍打出的彈殼送給了兒子,彈殼上還刻了個城字。原因是兒子在白城出生,所以取了乳名叫小城。
摸了一圈,他果然在彈殼上看見一個小小的城字,一時間激動得可謂是老淚縱橫。
許建設看見他突然哭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笨手笨腳地從包裡找出帕子遞了過去。
付守仁一把抓住許建設的手,哽咽道:「傻孩子,你家不在白山,而是在白頭山,你記漏了一個字。」
許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