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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字帖本是剛剛就要完成的,可為了迎接你,到現在一半還都有沒有完成呢。爹爹今日肯定要檢查的。&rdo;顧啟珪說話的時候自覺的停下筆,他一貫做一件事兒的時候就一心一意,讀書練字是個嚴肅的事兒,他向來認真對待。漢字優美,一撇一捺,儘是學問,他的字本就缺乏風骨,所以練起字來都是全心全意的。
&ldo;你且等一等,那邊有爹爹帶回來的禮物,你可以挑一件,就當是短劍的回禮。&rdo;顧啟珪指了指窗前的書桌,前段時間顧國安非常忙碌,好不容易有時間回府,給他們姐弟三人都準備了禮物。這是顧國安的習慣,長時間不回家,亦或是好幾天不見子女,回家的時候,定會想著為自己和姐姐們帶禮物,所以即使爹爹有時候嚴肅,不苟言笑,且不說自己,就連大姐二姐都喜歡親近他,不在家的時候都盼著他回來。
顧國安聰明,睿智,膽識過人,內有城府,卻有著文人特有的氣質,喜歡筆、畫、字、墨,小女兒家當然不能送這些,作為兒子的顧啟珪就沒的選擇了,那張書桌上擺滿了顧國安這些年送的禮物,一溜名貴的筆、墨、硯臺,字、畫也有一些,不過字、畫不能隨意擺放,都是由專人保管的。顧啟珪覺得自己現在也可以說是個小富豪了,光是這些字畫就夠他吃幾輩子的了。他倒不怎麼在乎這些,對於安珏然,他一開始心裡就沒有那條對待陌生人的基本防線,毫無設防的就接受了他,雙胎天生的默契,就算隔著無數的橫溝,也斬不斷的血脈聯絡。
安珏然一聽到禮物很是開心,&l;蹬蹬蹬&r;就跑去看,看到滿桌的筆啊,墨啊,倒出乎意料的沒有變成苦瓜臉。
引得顧啟珪好奇的回頭看他,確信他確實沒有不喜歡,才出聲道:&ldo;你可以多挑幾樣,爹爹拿來的筆、墨很是好用,你定是喜歡的。&rdo;
&ldo;好啊,謝謝順寶。&rdo;安珏然摸摸桌子上硯臺,手指尖竟然暖暖的,他愣了一下,好神奇哦。
&ldo;這是西北產的天然礦石‐‐暖玉雕刻而成的,&rdo;顧啟珪小大人似的解釋道,這還是顧國安告訴他的,接到這禮物的時候他也楞了一下,玉石竟然能發暖?問了爹爹才知道是西北名產‐‐暖玉。&ldo;要是想要就帶回去吧。&rdo;顧啟珪大手一揮,頗有幾分土豪的…呃…可愛。
朱氏站在門邊的陰影裡,聽著自家兒子的對話,有幾分欣慰,又有不捨,順寶自幼慷慨,就沒有吃獨食的時候,就連琪兒和茗兒也都是他讓著的。可就是性子太過淡然,要是他們哥倆兒從小一起長大……朱氏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個畫面,在這一刻,這種想法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她想不顧一切的要回自己的孩子,可……可……可……總有太多的可是,像枷鎖牢牢地拷住了她。天下禮法為一家,作為顧家嫡長媳,作為朱家嫡女,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顧氏一門的臉面,代表的是朱氏一族的教養。五年前,她在公婆暗暗打壓下為了家族所謂的利益放棄了這孩子,五年後的今天,她還是不能隨心所欲。本朝文人重德,失德之人,男禍及八代,女殃及三世,她甚至都不能賭一賭,她也不敢去賭。
朱氏靠著門,閉著眼睛想著夫君,想著孩子,想著顧玲燕,想著安意榮,又想到自己的婆婆安氏,眼前似乎閃過成千上萬個剪影,卻虛幻又縹緲,抓都抓不住。
朱氏從來不喜歡顧玲燕,可以說是極為不屑她的所作所為,她似乎沒對珏兒做什麼過分的事兒,只是不盡心,是啊,除了安意榮,她就沒對誰盡心過。現在朱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