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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趁機掙開他,扶著嗡嗡作響的腦袋轉身跑進屋內,將門“砰”地一聲關上,撲到床邊,往上一趴。桑果驚醒,頭縮在被子裡,驚問:“可是有鬼?!”
次日,阿寶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荒謬透頂的夢,頭微微有些疼,起身梳洗時,從銅鏡中看到兩隻腫眼泡時心裡還有點奇怪。
桑果手裡拿著她的斗篷從外頭進來,奇道:“你的斗篷為何會丟到葡萄架下的泥地上去?”
阿寶抱著毛球想了一整天的心事,第二日便去求阿嬌,稱不知阿珠姐姐安危,心中著實掛念,想要帶桑果去山東瞧瞧。若是阿珠一家平安,自己與桑果則儘快返京,再來侍奉阿嬌姐姐,只是路途遙遠,還請阿嬌姐姐能派人護送云云。
阿嬌這兩日心緒不佳,整日裡在床上躺著,幾乎沒有下地走動過,聞言便先淌了兩行眼淚出來:“我就知道你在我這裡心思不定,只怕整日裡都琢磨著怎麼拋開我,怎麼遠走高飛吧?”
阿寶被她說中心事,垂首默然不語。
阿嬌摸到床上的一個手爐,驀地擲到阿寶身上,阿寶躲閃不及,叫她這一下子砸得生疼,心中生氣,便對阿嬌怒目而視。
阿嬌氣得又是淚又是喘,道:“母親偏心,讓你獨自逃走,僅留下我吃了多多少少的苦!遭了多多少少的罪!如今我已半死不活,你竟然還要離我而去……你想走也可以,須得等我死了,從我屍骨上踏過去才行!”
阿寶便嘆口氣,勸道:“你莫要生氣啦,好好養你的身子。待你康健了,到時再議也可……只是我那小院子連日來鬧鬼鬧得兇。半夜裡,那湖水撲通撲通,有無數水鬼鬧騰,桑果養了只鵝,卻根本不管用。加上我的這隻斷手整日裡往外冒寒氣,遇著天不好就痠痛得厲害,我問過大夫了,說只有去別莊的溫泉泡上一段時日才能好。”
阿嬌破涕為笑:“我也不是要為難你,眼下京城裡只有我們姐妹兩個,你須得與我一條心才好。”
阿寶斟酌道:“我自小頑劣,你又不是不知。你若是不讓我去別莊,我將來只怕只有死路一條:不是被你夫君殺死,便是被那水鬼嚇死。我從前做下賤舞姬時都沒有求過你,如今事關我的性命,你總得幫幫我。”又長長地嘆口氣道,“唉,我的性子這世上大約也只有爹爹及澤之哥哥能容忍,只可惜……”一邊擠眼淚,一邊偷眼去看阿嬌臉色。
她又使出從小拿手的伎倆,只為了不在這將軍府住下去,阿嬌不由得搖頭嘆氣,看她倒像那扶不上牆的爛泥,但卻也拿她無法,只得命人將她送去別莊暫住一段時日。倒是武姨母依依不捨,分別前拉著阿寶說了許多的話。
阿寶到了別莊後,真正是心寬體胖,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僕從們皆知她是嬌夫人的妹妹,自然不敢怠慢。且自阿嬌搬走後,這莊子裡留下的都是些年邁之人,少有阿寶桑果這樣的年少女子。桑果嘴甜勤快,阿寶愛笑愛鬧,不過兩三天工夫,這裡的人便都對她兩個喜愛有加,除了被禁止出莊子以外,阿寶在這莊子裡真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阿寶每日裡睡到日頭照到身上才醒,先吃飽喝足,再去莊子裡四處散心玩耍。累了,便回去吃吃喝喝,睡睡午覺,起身後,再去找一處溫泉泡泡。她泡溫泉時,桑果必定給她熱一壺米酒,再加兩個下酒菜。
阿寶每每躺在溫泉裡,將酒菜放在托盤上,讓托盤飄在水面上隨風盪漾。下雪時,便看看漫天飛舞的雪花;起風時,則聽聽枯黃樹葉飄落的沙沙聲。阿寶滿腔心事都放下,自覺這種日子便是連神仙也要豔羨幾分的,若是將來能這麼老死在這裡,便別無所求了。然後數日過後,她反而食量比往常小了許多,不似往日那麼能吃,也幾乎不再嘔吐。
桑果喜道:“上天保佑,謝天謝地,咱們應當早些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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