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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辦公室,還有些工作可以做。」實習生說,果然看到領導流露出欣賞之意。
秋辭認可這名實習生的能力和幹勁。團隊的上一個專案壓力太大,離職了兩個人,秋辭希望眼前這名實習生未來可用。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些私人原因,剛剛這名實習生為他的皮帶貢獻了注視,給他帶去隱秘的愉悅,他便對這實習生說了些寬慰和鼓勵的話。
秋辭略微說了幾句就覺出不對勁,稍一扭頭,看到實習生用濕潤的雙眼向自己投來感激的眼神。
秋辭被這真情流露驚得頭皮發麻,忙假裝沒看到地扭過頭去。煎熬地等來第一個地鐵站,惹眼的紅色法拉利忙打起轉向燈,遊魚似的貼到路邊上。
「我剛想起我還有別的事,你自己坐地鐵回去可以嗎?」他像眼盲一樣對對方依然泛著紅的雙眼視而不見,用真誠的語氣問。
實習生以為他是體貼,怕自己為眼淚丟人,更加感激地點頭,剛乾燥些的眼睛又有些發酸了,為自己初入職場後接到的第一份溫情。
他從超跑狹窄的後備箱裡提出自己的行李,準備回車窗前再說些感謝的話,就見領導正透過後視鏡朝他揮手作別。
車子一直沒有熄火,後備箱的蓋子還在往下降,紅色跑車就已經溜出去了,並很快加速混進不息的車流裡。
秋辭把所有車窗都落下來,風「呼呼」地往車裡灌,吹得他的頭髮掙開發泥的束縛,在頭頂亂飛。直到他感覺車裡多愁善感的空氣都散乾淨了,才把窗戶升起來,找地方停下車,給行政和上級發郵件。這下不去辦公室的人變成他了。
同級的同事打來電話,私人性質,問他晚上要不要出去玩,給辦公室裡一名同事過生日。
秋辭知道過生日只是藉口,他們剛完成一個大專案,手頭的專案又沒到緊張階段,大家都想趁這時段放鬆一下。
秋辭說:「真不巧,我晚上有約會了。」
對方很感興趣,原來不止新人,老員工也對秋辭充滿好奇,問他:「什麼朋友?ale or feale?」
「feale」這種謊撒過很多次,裝得像個情場老手。
對面的嗓音裡含著激動,「叫上一起啊,他們打算去錢櫃,不鬧。」同事們總想看看和秋辭約會的女孩兒們有多漂亮。
「等再熟一些吧。」秋辭說。
這明顯是敷衍,對面不再追問,祝他馬到成功,然後掛了電話。
秋辭注意著前方的路面。快到下班高峰期了,這是別人的下班時間。車開始多起來,他得謹慎駕駛,這輛車他還沒太開習慣。在市裡開超跑就會受罪。
人們說投行賺錢多是拿命換的。投行的精英們頂著巨大的壓力,願意每週工作九十個小時,總得有些原因。所以秋辭假裝與美女約會,假裝喜歡豪車,好像他也有正常人的欲求。
秋辭忽然想起自己確實有美女可約,只不過是別人的女朋友……他想了想,在心裡補充道:「是未婚妻。」
徐東霞兒子的未婚妻。
那次從老家回來後,秋辭又給徐東霞網購過兩次禮物,以最低的時間成本鞏固與徐東霞的聯絡。但他並未想好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在某些瞬間,他心裡產生很多邪惡的念頭,但將這些念頭一一劃掉後,便只剩一些不痛不癢的備選方案。
是徐東霞自己撞上來的,把秋辭的微信推給自己的準兒媳,說兩人是同行,又在一個城市,能相互幫襯。
秋辭明白,徐東霞是看他事業有成。也許是想讓他幫準兒媳介紹一個清閒的工作,秋辭猜測,在券商營業部做投資顧問的女生可不好完成徐東霞今年懷一個、明年又懷一個的生育指標。
但徐東霞不知道自己的準兒媳正計劃往更忙的投行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