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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著不能踏出土地廟一步,還沒人說話的生活。
除非……除非他能真正悟透那首《道間即事》,修為突破,進入到更高深的境界。
可是以方沽酒被困於此三百多年的情況來看,修為突破真的太難了。
但萬事無絕對,只要有心,什麼都有機會。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骨龍強大到可以生吞土地廟,把他僅剩的這半尊泥塑也全吞進去。
那就是絕對性的修為壓制。
若真到了那一地步,方沽酒連帶著那十六戶村民的魂魄都會齊齊消散在天地間。
蘇苒之心念一動,閉眼後,詢問他:「前……方道友日後可有什麼計劃?」
方沽酒被她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前輩』刺激到,開口就是:「晚輩……」
這兩個字一出口,蘇苒之的額角當即跳了跳。
兩人默契的沉默了一瞬。
方沽酒隨即改口:「在下、在下打算在此勤加悟道,等修為突破到更高一層時,擺脫泥塑桎梏,回到天問長,把我這些年的修行感悟傳授給弟子們。」
他的說法跟蘇苒之剛剛想到的是一致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方沽酒那泥塑的面容有些尷尬。
她好像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訴說接下來的話,臉上撲簌簌的往下掉土渣渣。
蘇苒之看得驚訝:「方道友有話,但說無妨。」
方沽酒聲音弱了八個度,很是不好意思,開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若是仙長不答應也無妨。就是……等在下可以回到天問長後,可否把這首詩傳給弟子們?」
蘇苒之啞然。
她說:「這本就是天問長的成仙詩,方道友自然可以傳給弟子們。」
方沽酒卻說:「雖然這是先祖留下來的,但已經失傳近千年,要不是仙長點破,我門派無一人能悟出此詩。我想把此詩傳授給弟子們,自然得經過仙長允許。」
此刻,蘇苒之從他身上,看到了四百多年前,儒、道興盛時的道家風骨。
她想,有如此風度的人,自己該對他修為突破抱有信心。
就算沒到飛升的地步,但應該也可以擺脫這小小一寸土地廟的桎梏。
方沽酒真的是蘇苒之接觸過的第一個把『快意恩仇』四個字型現到淋漓盡致的人。
對於該誅之妖,他殺;沒救下之人,他悔;應感謝之事,他態度誠懇。
蘇苒之很欽佩他。
蘇苒之想到自己看到的關於方沽酒的氣,重開了一個話題,說:「道友有想過,待突破後,前土地公土地婆捨命都要護著的十六戶村民,該有何去處嗎。」
頓了頓,她補充:「你沾有他們的因果。」
這個問題一出,方沽酒先不顧上犯難,因為……他又驚掉了下巴。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方沽酒說:「您、仙長您算出了那些村民跟我有因果,所以,我不能單方面擅自切斷與他們的聯絡嗎?」
蘇苒之:「……」
她沒說是自己看到的還是算到的,只是說:「你們的『氣』是連在一起的。因為他們的供奉,你才能存在這麼久。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遭受業障、反噬。」
修行之人最怕的兩個字,便是業障。
蘇苒之早點提出來告訴他,避免之後他突破了,激動之下直接跟十六戶村民切斷聯絡,遭受業障反噬要好得多。
方沽酒當下鄭重道謝:「多謝仙長提點,在下會牢記這一點,勤加修煉、突破之後再尋超度村民的方法。」
蘇苒之點點頭。
她倒是有想法去超度村民,但那樣會讓依附於村民供奉的方沽酒靈識消散,重入輪迴。
還不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