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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該班的英國文學教師瑞西對我情有獨鍾，使我擺脫了舉目無親的無助狀態。

瑞西小姐自稱在中東和我有過一段&ldo;故事&rdo;

瑞西。舒勃娜(ishi sha )是印度裔美國人，旁遮普王之後，婆羅門種姓。

生得鼻直口闊，眼窩深陷，漂亮迷人。一見面她就斷定我去過中東，並自稱在中東

和我有過一段故事。瑞西上課的教室正前方掛著佛陀、孔子和克瑞西娜畫像。克瑞

西娜是瑞西信奉的主神，千變萬化無數化身，顯像最多的是雙手合十、金雞獨立的

赤足妙齡少女。

瑞西和我一拍即合是由於我和她都迷戀東方，不喜歡美國。上她課的頭一件事

是幫她向一幫半大小子證明喜馬拉雅山的鮮花一移植美國就沒了香味，因為只有我

去過世界屋脊。

美國中學各教室由任課老師掌握鑰匙，學生有選修課的權利。每天早晨瑞西準

時開啟教室，站在頭排右手當胸率領學生讚美上帝和美國國旗，之後就沒完沒了地

褒東方文化，貶西方文明。瑞西正在教學生讀一本科利爾兄弟合寫的《吾兄山姆之

死》(y brolher sa is dead)，故事講的是北美殖民時期一對父子，父親忠於

英王，兒子渴望自由。最後，不自由毋寧死的兒子山姆死於獨立戰爭。顯然美利堅

&ldo;自由第一&rdo;的國民哲學與東方&ldo;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do;的活命哲學格格不人。

接下來講到美國獨立戰爭的導火線‐‐波士頓事件，美國史將該事件稱為&ldo;大

屠殺(assacre)&rdo;。東方人一說屠殺動輒成千上萬，像戰國時泰國名將白起指揮

的長平之戰，坑趙卒40萬;《史記。項羽本紀》記載&ldo;楚軍夜擊，坑秦卒二十餘萬&rdo;

日軍在南京殺30萬中國人等方稱做大屠殺，可引發美國獨立戰爭的波士頓大屠殺

(boston assacre )僅僅死了5 人。

瑞西喜歡在家舉辦印度&ldo;py&rdo;，請客人用手抓飯吃、喝加了生薑的怪茶。每次

去瑞西家我都覺得有幾分鬼氣，這不僅僅是她家各處都擺著克瑞西娜神像，屋裡點

著異國情調的印度線香，更因為她赤著雙腳魂兒一樣從一間屋飄向另一間屋時的神

態。二大媽從不讓我獨自一人去瑞西家，儘管瑞西總是單獨邀請我。二大媽說瑞西

平常話不多，每次張口問二大媽&ldo;貓又死了吧&rdo;，二大媽的貓都肯定會死一隻。

趁客人們喝茶的工夫，瑞西把我叫到一間供神的小屋，告訴我她與我前世在中

東有過一段故事：那時我在一座廟中修行，可老是盯著牆上的一張仕女畫走神兒，

師父大怒貶我下山，我臨走揭去了牆上的畫。說著，瑞西用細長的手指點點自己的

高鼻子：&ldo;我就是那張畫。&rdo;

接著瑞西大談混血兒童的聰明，她問我：&ldo;中國人的婚嫁全是由父母決定的嗎?&rdo;

&ldo;不全是。&rdo;

&ldo;師曾是嗎?&rdo;

&ldo;不知道。&rdo;

話題轉到跨國婚姻上，瑞西問我持何觀點。我說跨國婚姻好，首先一條是省得

長我這麼大了還得跟人學英語。瑞西馬上接過來說：&ldo;智力、體力都會很優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