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准你死(第1/2 頁)
“沈心悅!呼叫沈心悅,聽到請回話。” “我來救你了!沈心悅,人在哪兒?舉個手看看。” 直升機盤旋在空中。陸凜川綁著安全繩,腦袋探出機艙,手上拿個大喇叭喊話。 楊家山地勢陡峭,身穿橘色救援服的救援人員散佈在山間搜尋。 幾隻救援犬扒拉積雪嗅氣味。 距離沈心悅滾下山道整整12個小時了。 和她一起滾下去大姐,熟悉山路,皮糙肉厚,摔進溝裡被融化的雪水激醒,自己向上爬行,聞訊趕來的村民救起了她。 而沈心悅,不知滾到了哪裡。 天黑路滑,村民們找一陣,實在找不到,隨後便報警處理。 沈心悅在外凍了整整一夜,帶路的村民告訴救援人員,人大機率凍死了。 “飛低一點,再低一點。”直升機底部擦著冰封的枯樹枝飛過,已經很低了,但陸凜川仍覺得不夠。 砰…… 直升機低飛,機尾撞飛一段樹梢,枯枝劇烈搖晃,覆蓋在上面的冰雪抖落,露出整棵樹的全貌。 枯樹枝椏上,懸掛著一個樹藤子編制的籠子,像巨大的鳥籠,但又不是裝鳥的。 “裡面有人!”救生犬嗅到生命跡象,在樹下狂叫。分散在四面八方的救援人員迅速圍了過來。 陸凜川紅了眼,大喊:“送我過去。” 機艙剛開啟,陸凜川縱身一跳,張著雙臂飛撲大鳥籠,拼盡全力抱住。 那一瞬間,他的胸膛被僵硬的大物撞擊,像大錘敲擊心臟,悶疼,還帶著強烈的迴音。 “心悅!” “沈心悅!!” “我不准你死!!” 陸凜川透過樹藤子纏繞的縫隙,看到蜷縮成團的沈心悅。 沈心悅的頭插在膝蓋間,長髮上覆滿碎冰,白乎乎的似厚厚的頭皮屑。 潔白的羽絨服濺上汙泥水,一副死硬了的模樣。 直升機升空,救生繩吊起,陸凜川抱著大鳥窩飛昇,在工作人員幫助下,托起沈心悅塞進機艙。 同行的醫生割斷樹藤,將蜷縮的沈心悅救出來。 陸凜川揹著身,不敢看死了的沈心悅。 他已腦補出她凍死了的慘狀,估計眼皮合不上,長睫毛硬翹著,嘴巴也合不上,露出僵硬的牙,臉色或許白似地獄裡的白無常,也或許,是凍傷後的深豬肝色。 凍死的沈心悅,一定比躺在冰棺裡化了死人妝的周黎恐怖。 “啊……”極大的痛苦刺透陸凜川,他的嗚咽聲從齒縫間溢位。 “都怪我!怪我!怪我把你從身邊趕走。你為了生計,搭上自己的命。”陸凜川哭得真切。 “陸總,別傷心。”隨行醫生是照顧陸母和沈心悅三年的家庭醫生,很瞭解陸凜川,從沒見他為除了母親之外的人哭過。 “人都死了,你叫我怎麼忍得住!”陸凜川的臉伏在胳膊肘上,躲起來悲傷。 醫生:“幸得樹藤子厚實,密密麻麻好幾層纏裹著沈小姐。她還有一口氣。” 沈心悅凍僵了,但還沒死。 “啊?!”陸凜川含著眼淚猛地扭過頭。 剎那間,沈心悅白如紙的臉撞進他眼底。 他吃了一驚,眼淚珠滴在皮帶扣上。 沈心悅的臉跟冰箱凍過的肥肉似的,死白死白,又硬又僵。 陸凜川又背過身,嘴裡喊著開快一點,再快一點,手上翻找用得上的聯絡人,給沈心悅安排最好的內科專家。 沈心悅住進醫院,陸凜川四處奔波。 等待的日子漫長又煎熬。 沈心悅轉危為安那天晚上,轉出了重症監護室,入住單人病房。 陸凜川趴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呼喚,“醫生說你恢復意識了,睜開眼看看我好嗎?” “……” “你還在生我的氣?” “……” “我知道離婚前後傷了你的心,可我把你看得如此重要,功可以抵過嗎?” “這場生死大劫算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 “事實證明,你在我心裡,我害怕失去你。” “我為了你,翻山野嶺,全都豁出去了。” 沈心悅眼角流下一行清淚,流在潔白的枕頭上,染溼一片。 陸凜川握著她的手。 連續累了幾天,眼皮子耷拉,腦袋直線下垂,腦門心挨著柔軟的被角,再也撐不住了。 陸凜川坐在椅子上趴著睡。 沈心悅一直輸液,天氣又冷,膀胱充盈想去衛生間,悠悠轉醒。 睜開眼,看到睡熟的陸凜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