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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識幾步走過去,站到了白阿姨的身邊。
這些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她說了,不過之前兜懶得計較。但一口一個小野種,聽多了還是有些刺耳的。
他本身又不是多麼好脾氣,能忍讓的性格。
砧板旁邊就放著置刀架,菜刀水果刀還有剔骨刀整齊擺在上面。
白阿姨低著頭在撕燕窩,只聽到咚的一聲,又鈍又悶的聲響,一把水果刀堪堪擦著她的手,插進了砧板裡。
刀直挺挺立在砧板上。
冷白的刀刃泛著凌厲的寒光,只要再偏一寸,就直接扎進她的手掌裡了。
那可就是血淋淋一個大窟窿啊!
白阿姨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倒,扶著案板才勉勉強強站住,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想幹嘛?!」她色厲內荏,強撐著面子。
陸識舌尖抵著上顎,似笑非笑的模樣,很有些邪氣:「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再叫一聲小野種,刀就直接扎進去了。」
外面天氣倒是很好。
天藍得透亮,陽光也明媚,不遠處的池塘裡,白鴨子游來游去,劃卡一道道碧波。
陸識去買了瓶水,喝了幾口,拎著往小區外走。
走到半路,一抹明亮的顏色映入眼簾。
少女穿著嫩黃色的衛衣,正中間是卡通小熊的印花圖案,衛衣的款式寬鬆偏大,下擺垂到了大腿根那兒。
底下淺藍色的牛仔褲勾勒出一雙纖細筆直的腿型。
見慣了她扎馬尾的樣子,陸識第一次看她把頭髮散下來,自然地垂在兩側肩頭,發質看上去就特別軟,柔順似緞子。
左邊頭髮上別了個發卡,款式簡單也可愛,是一朵毛線編織成的小胡蘿蔔。
再走近一點,能聽到她在唸叨什麼谷啊魚啊的,像個小尼姑念經。
虞晚細胳膊環成一圈,挺費勁地抱著一大一小兩個快遞紙箱。
她頭低著,看著腳下的路,邊走邊小聲背誦才記下的那篇文言文。
「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
後面還沒背出來,一雙肌肉結實流暢的手臂伸了過來,托住了最下面的那個大紙箱。
虞晚手下意識一鬆,兩個紙箱子便落到了陸識的手裡。
他很輕易地抱起來:「我幫你拿回去。」
「啊,謝謝。」
虞晚走在他的身側,看著少年一路緊繃的下顎線條,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陸識不想把那些破事和難聽的話講給她聽,小姑娘乾淨又美好,小野種三個字,說出口都覺得髒了她的耳朵。
他否認:「沒有。」
虞晚感覺他在撒謊。
但她剛才那麼問,也是想看自己能不能幫一下,如果他不想說,她也不應該過多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你剛才在背什麼?」他問。
虞晚愣了下,才回答:「寡人之於國也。」
陸識蹙了下眉:「什麼?」
「就是一篇文言文,我們星期五剛上完,老師要求背誦的,你們班還沒上到這裡嗎?」
陸識語文課從來不聽,連第一課上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聞言點點頭:「還沒。」
又道:「那你接著背吧,我也聽一聽。」
虞晚才把這篇背下來,還不是特別熟,有的地方會有點磕巴,自己默默地背倒還好,在別人面前,總感覺有點小尷尬。
但是他現在心情不好,提的要求也不算大,自己能滿足就滿足一下吧。
「那我從頭開始背給你聽?」
「好。」
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