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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麼也看不見感覺不到似的,厄物依然飄舞似的前行,迫於白炎的寒光,巨口怪暫時無法觸碰到她的衣角,但它們多到不計其數的同類卻一層層擠壓過來,越堆越高越積越厚,好像危崖上累累的泥石一樣疊壓籠罩在厄物頭頂,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ldo;不要!&rdo;月坡突然爆發出痛切的高喊。可就在這一刻,怪物的泥流坍頹奔瀉下來……
綾羅綢緞和醜陋肢體的漩渦一下子吞噬了那團月華,轉眼間怪物們便交錯著刀鋒的雙手,刺中早已衣衫破碎遍體鱗傷的厄物高高舉起,隨即它們的穢惡肢體便像桃膠般癱軟溶化,彼此粘膩融合,一點點地腐蝕蠶食那潔白的身姿……
月坡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把甩開阿鸞朝厄物衝去,卻發現就像面對著海市蜃樓一樣,怎樣都無法縮短自己和對方之間的距離。忍無可忍的他發出泣血般的嘶喊:&ldo;芳姩!為什麼會這樣,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啊,芳姩!&rdo;
&ldo;芳姩&rdo;?這是&ldo;厄物&rdo;的名字嗎?
彷彿聽到了對方的呼喚,汙黑的膠泥堆中原本已毫無生氣的身體忽然掠過一陣顫抖,&ldo;厄物&rdo;掙扎著猛地抬起頭來。
這一剎那阿鸞也反應了過來‐‐難怪覺得不對勁!
因為沒有蝴蝶簪啊!
原來異樣之處在這裡‐‐這個&ldo;厄物&rdo;的髮髻上,並沒有佩戴那枝頗有來歷的赤金點翠蝴蝶簪!
彼岸存在身上的一簪一珥,一冠一幘,絕非人們的日常穿戴那麼簡單。這些物品無不凝結著異類不滅的執念:或是它們永遠無法得到的,或是它們永遠無法捨棄的……正因這深刻的淵源與牽絆,使得那些物品甚至可以被視為異類的身份標誌。
眼前的&ldo;芳姩&rdo;那青絲螺髻上一無所有,所以她絕對不是&ldo;厄物&rdo;,絕不是那個曾領受過前朝太后賜物的神秘存在。
所有的謎團,所有的困惑,此時在阿鸞心中都豁然開朗了‐‐難怪在野戲臺下,自己會看見兩個&ldo;厄物&rdo;!
‐‐難怪那種輕微的違和感會一直縈繞在心頭,並伴隨著自己和這個&ldo;厄物&rdo;的一次次接觸而不斷加深。因為在躑躅橋之外的破廟前、窄巷裡出現的,根本不是真正的&ldo;厄物&rdo;,而是和它非常相似的,同樣衣衫如雪&ldo;芳姩&rdo;。
那麼這個&ldo;芳姩&rdo;,這個令月坡如此關切痛悔的&ldo;芳姩&rdo;,究竟是誰?
可少年根本來不及細想,因為就在這一刻,眼前驚心動魄的景象如鏡中泡影般,輕而易舉地就在金茶色的琥珀光芒中消解無跡……
‐‐那是犀角的冽光!
為什麼會有犀光?明明只有兩枚辟邪靈物重逢在一起發生共鳴時,才會有驅散妖魅的強勁力量。
然而嘈雜聲已間不容髮地灌入耳中,那是官兵驚恐的喝罵聲:&ldo;果然是妖人!剛剛還被我抓著呢,嗖的一下就不見,嗖的一下又回來了!&rdo;
‐‐自己和月坡回到現實世界裡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等阿鸞反應過來,官兵已一把拽開他丟到旁邊,架起月坡就走。少年猛跳起來要去阻止,早有人抬腿要踢,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切地喝道:&ldo;還不給我停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