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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蟬不冷不熱地看向景曄：&ldo;是男的。&rdo;

景曄：&ldo;啊?&rdo;

景曄：&ldo;……啊?!&rdo;

&ldo;就是你想的那樣，不用莫名驚詫。&rdo;虞洲說，頗有破罐破摔的味道，他垂頭喪氣地低頭重新開啟手機回了幾句資訊，見景曄還是滿臉呆滯，損了他一句，&ldo;不是吧，認識十幾年了你別在我面前裝純。&rdo;

景曄嘴唇囁嚅，眼睛沒瞪得那麼大了：&ldo;是、是男的啊……&rdo;

&ldo;有那麼難以接受嗎?&rdo;虞洲氣極反笑。

腦子裡已經炸開一朵煙花，景曄感覺坐著的沙發軟成一灘水，他不受控地要下墜，伸手扶住時才發現都是錯覺。

他以為林蟬是同性戀就已經夠自己消化一陣了。

虞洲也是嗎?

客廳一時只餘下電視機的聲音，蔣子軼和馮真真打情罵俏從廚房隱約傳來。三個半大不小的青年相顧無言了一會兒，景曄終於消化了對於他而言資訊量頗大的資訊，想：虞洲這個意思，是信任我嗎?

出於信任所以願意告訴他太私密的事，和林蟬差不多。

大概也因為不是頭一次遭遇出櫃現場，他收拾心情的速度很快，抓了個抱枕放在膝蓋上：&ldo;所以那是你男朋友?&rdo;

&ldo;不是。&rdo;虞洲又說，&ldo;別人看不上我。&rdo;

第20章 第二次心動

&ldo;看不上誰?&rdo;景曄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ldo;我靠，看不起誰呢，他家有皇位嗎?&rdo;

發小間的矛盾都可以忽略不計，面對外人，景曄孃家人心態作祟，一下子憋不太住了。他是真覺得虞洲的條件不差，而且應該叫&ldo;非常好&rdo;，屬於放到公園相親角一定被大爺大媽們瘋搶著輪流介紹給自己女兒的型別。

這句話說得發自內心，分貝不小，惹得林蟬抿起唇躲在手機螢幕後笑了。

而一臉嚴肅的虞洲聽見面色也有所緩和：&ldo;夠了啊你。&rdo;

&ldo;我說真的。&rdo;景曄重複。

&ldo;那你自己看吧。&rdo;

虞洲手機裡的聊天記錄不複雜，爽快地分享給景曄。

他沒給對方加備註，聊天那人的是英文名，&ldo;deliver&rdo;，頭像大約用的自己照片，逆光側影，看不清模樣但輪廓硬朗又分明，應該不會太醜。

和虞洲發訊息的時間兩個人都不太連貫，常常隔了一晚上才開始說前面聊到的事。12月31日，已經下午七點，虞洲往上翻了翻，給景曄看他們從中午到現在簡短的幾條資訊，表情冷漠又疏離。

-行不行回個話嘛。

[對方已取消]

-你要是不高興我就拒了算了。

-沒事，你去。

-不好意思啊……沒安排的話你要回家嗎?

-晚上去朋友家玩。

-那玩開心點哦。

-嗯。

-[親親]乖啦，明天陪你。

對話到這裡就戛然而止，虞洲的回覆沒有發出去，剛才的亂碼也被刪乾淨了無法看出他到底想說什麼。單從這幾句裡實在看不出除了&ldo;你們倆好像在鬧彆扭&rdo;之外的實質內容，景曄把手機還給虞洲。

&ldo;室友。&rdo;虞洲說，低著聲音和他坦白，&ldo;我不知道他這什麼意思，就來問小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