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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忍著渾身痛問道：&ldo;孩子，你怎麼了?&rdo;

&ldo;疼啊!疼死我了!&rdo;

老人掙扎著爬過去，見牆邊趴著一個少年，背上衣衫一道道裂開，黑濕一片，應是血痕。

老人小聲問道：&ldo;你父母在哪裡?什麼緣故被打成這樣?&rdo;

少年只是一味哭叫，哭夠了，才斷續道：&ldo;我爹孃都在蔣家客店做雜役，傍晚一隊官軍忽然衝進來，把店裡所有人都捆起來，我正好到客店後院，去娘那裡取東西，和爹孃一起被捉到這裡，他們一個一個拷打，我爹和我娘都被打得動不了，不知道被拖到哪裡去了，然後他們就拷打我，嗚嗚……&rdo;

&ldo;你一個小孩子，他們拷問你什麼?&rdo;

&ldo;說是客店裡來了個老人，帶了個小孩，交給一個軍士，他們問我那個軍士到哪裡去了，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可他們就是不信，偏說我就是那個小孩!&rdo;

老人沉默半晌，愧道：&ldo;竟然是我連累了你……&rdo;

&ldo;你就是那個老人?公公，求求你，快告訴他們，我不是你帶的那個小孩!&rdo;

老人忙高聲喊來獄卒：&ldo;你們快放了這孩子，他不是我帶的那個孩子!&rdo;

一個胖壯獄卒聞聲過來，厲聲說：&ldo;老兒亂叫什麼!你個死囚囊，管得到該放誰?&rdo;

&ldo;我的孩兒才七歲，這孩子……&rdo;

少年忙搶道：&ldo;我已經十三歲了!&rdo;

獄卒叱道：&ldo;再不閉嘴，休怪老子手毒!&rdo;

&ldo;他只是個民家少年，有何罪過?&rdo;

&ldo;既然他不是，你帶的小孩在哪裡?&rdo;

&ldo;客店店主、客商都曾見我帶孩子進店，他們可以作證這孩子不是我家孩兒。&rdo;

&ldo;我管不了這許多，除非你說出你家孩子下落，我才敢去稟報上頭。&rdo;

老人頓時沉默不語。

少年又哭起來：&ldo;公公!求求你，救救我!&rdo;

獄吏罵道：&ldo;好狠毒的老兒!為保自家孩子，竟要別人孩子的命!&rdo;

老人低頭傷嘆。

獄吏便罵著轉身離開：&ldo;既然不說，休要再嚷!&rdo;

少年繼續苦苦哀求，老人說不出話，低頭垂淚。

少年止住哭道：&ldo;公公，你別傷心，你說店主和客商都看到那個孩子了，他們只要審問過，就會放了我。&rdo;

&ldo;孩子，難為你了……&rdo;

&ldo;這沒啥，我爹常說善人有善報。我比你家孩子大多了，替他吃點苦沒啥。你家孩子的下落千萬別告訴他們，他們一旦逮到他，兩下就把他打死了。公公，你家孩子叫什麼?&rdo;

&ldo;這個‐‐&rdo;

少年忙道：&ldo;對了，不能說，說出來被人聽到就不好了。&rdo;

停了片刻，少年又拉拉雜雜說起來。老人見他乖覺可憐，便陪著他說話，但只要觸及自己身世由來，便立即閉口，隻字不提。

少年說得累了，忽忽睡去，夢中被一聲重響驚醒，睜眼卻不見身邊老人，黑暗裡四處亂摸，在牆角摸到老人身子，問話拍打，均無反應，再往前一模，老人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