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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錢,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陸庸從鼻子裡沉沉撥出扣氣,緊皺眉頭,硬-邦-邦地說:「你別這麼說。」
「我就是在說實話啊。」沈問秋無賴地說,「我看你很蠢的樣子,壓根不知道自己收留了個什麼麻煩。」
「知道我欠了多少錢嗎?」
陸庸極認真地問:「多少?」
沈問秋說:「去掉零頭,差不多一億一千萬。」
沈問秋緊盯著陸庸的臉,終於見到陸庸一直沉著冷靜的表情變化,露出一絲震驚至極不可思議的神色,連呼吸都停了一停。
這些年來,離開象牙塔,來到真實的成人世界。
沈問秋最深刻明白的道理就是,在錢面前,感情不值一提。假如有例外,那就是金額還不夠巨大。
誰都希望能跟讓自己更進一步的人交朋友,而不是把自己拖進泥潭的。
「你別亂發善心了。陸庸。我不但是爛人,而且爛到底了,沒法救。你別管我了。」
「這不是你能管得起的。」
陸庸眉頭沒鬆開,他覺得手指被燙了下,低下頭,才發現菸頭已燃燒到他手指邊,但身邊沒地方可以捻熄香菸,只能拈著菸頭,無措地垂下手,指間的那支香菸一點一點燃盡,灰燼落下。
丁點火星湮滅的聲響幾不可聞。
陸庸說:「我是沒那麼多錢。」
第12章 二手情書12
沈問秋的心隨著陸庸的沉默一寸一寸變灰。
他沒指望過陸庸怎樣,但他還想從陸庸口中聽到一些好話,糊弄人的場面話也好,譬如虛偽做作地勸說他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讓他振作起來好好生活之類的。
說啊,為什麼不說?
陸庸只是沉默,再沉默。
沈問秋想,大抵在巨額債務面前,連他們之間最後幾分朋友情誼都蕩然無存。陸庸是在後悔吧?
陸庸像在沉思什麼,過了良久,喁喁地說:「我知道你家破產欠了許多錢,但我還以為已經申請企業破產結算,而且你爸爸是主要責任人,沒想到你身上也背著這麼高的債務。」
沈問秋:「現在你知道了。」
陸庸緩緩鬆口眉頭,又恢復了一臉平靜:「嗯。」
陸庸站起身,說:「吃飽了,我們回去吧,要散個步嗎?」
這就完了?沈問秋懵了下,就好像他們沒討論過一樣,還是陸庸覺得事不關己?怎麼又是這樣渾若無事的態度?好似裝成沒看見,問題就不存在了。
沈問秋又好氣又好笑,可面對陸庸那雙如湖水般幽靜沉著的眼眸,莫名地澆熄了他心頭的躁火,也有種這不是什麼大事的錯覺。
算了。
他轉念一想,他在期待陸庸什麼?他們只是泛泛之交的朋友,就算陸庸苦口婆心地鼓勵他,他難道會聽嗎?先前又不是沒有其他朋友說過他,他壓根聽不進去,也振作不起來。
他本來就覺得陸庸這裡像是世外桃源一樣,讓他能在臨死前再躲上個一陣子,過最後一段好日子。
陸庸能不嫌棄他,如此寬厚,已經仁至義盡。
沈問秋跟著站起來:「走吧。」
回到家,各自洗漱睡覺。
陸庸慣例在睡前認真和他說:「小咩,晚安。」
沈問秋近乎麻木地回答:「大庸,晚安。」說完又覺得有點好笑,笑了一笑。
陸庸問:「你笑什麼?」
沈問秋刮目相看似的打量著他說:「我該和你道個歉,我還說過好幾次你怎麼當上總裁,現在看來是我沒看清,你現在確實是個合格的boss。」
陸庸沒聽懂,隱約覺得好像不對,他站直了,朝向沈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