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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榮親王帶玲瓏過來是什麼意思?
再者,裴家人心裡還有一層不明白,玲瓏自己難道不會想法子不來麼?先前做侯門貴女的時候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稱呼何等親近,如今一晃五年過去,裴家人富貴依舊甚至錦上添花,玲瓏卻淪落為伺候人的奴婢,故人相見,她自己不會羞慚窘迫麼?
不過這許多的想法,終究也就是在裴家人心裡盤旋了幾圈,眼看著蕭縉與玲瓏主僕兩個都是神態自若,笑意盈盈的,裴家人也好,安國公府的人也好,誰都不會主動去提這煞風景的尷尬小事。
飲酒談笑之間,當然還是以天花亂墜地恭維蕭縉為主,同時或明或不太暗地將話頭帶到如今芳齡十五,才名遠揚,同時也頗通騎射馬術的裴姝身上。
蕭縉只是笑,他容貌本就酷肖生母,眉眼十分俊美,往日在外領兵時多有肅容,且在朝堂上與人爭執時也往往言辭狠辣,所以在外間傳說中不是說他恃寵而驕、混世魔王,便是說他辣手無情、凶神惡煞。
但此刻夏日的陽光這樣明亮而燦爛,蕭縉又一直隨和說笑,眾人看來便覺得與尋常的王侯公子並無什麼分別,只是更俊秀十分。裴姝的小臉不知不覺便有些微微發熱,而滿心都想著乘龍快婿的裴家人則是滿心歡喜。
此時酒菜也用的差不多了,安國公府的四姑奶奶高德芝,也就是裴二高攀上的貴女、裴姝的嫂子,主動提道:「家父這次得的雪原良駒共有六匹,其中最好的一匹名叫追月,預備贈給王爺,另一匹飛星,剛好與阿姝有緣。早就聽說王爺是愛馬之人,要不要到後頭馬場裡跑上幾圈?若是追月不合意,還有旁的幾匹可以讓王爺挑選。」
蕭縉其實心裡早就不耐煩了,玲瓏都不知道主動給他換了幾次茶才繼續強自按著,此刻聽高家人終於提到跑馬,哪怕是故意要安排他與裴姝二人單獨去策馬遊玩,也比這樣繼續坐著敷衍說笑強些。當即笑著應了:「府上這樣客氣,本王卻之不恭。只是實在讓國公爺破費了。」
「王爺這是說哪裡話。才子配佳人,寶馬配英雄,都是正理。」如此這般的場面話又說了兩回,眾人便擁著蕭縉與裴姝往後山馬場過去。而蕭縉起身,玲瓏自然還是跟在他身後。
剛踏上通往馬場的那條甬道,高德芝便示意身邊的丫鬟去攔玲瓏,同時轉身飛快打量她一回,口氣和藹:「說起來,玲瓏姑娘也辛苦半日了,還是先到廊下坐坐吃個茶。等下王爺跑馬回來,玲瓏姑娘再來伺候罷。」
這姿態十分端莊親切,好像就是身為主家之人在寬待榮親王的隨從,但到底是因為真的順手施恩,還是早就看著玲瓏在蕭縉跟前不痛快,那就唯有自知了。
玲瓏抿嘴一笑:「四姑奶奶,您僭越了。雖然此刻在貴府叨擾,但奴婢是榮親王府的人,您現在還不能這樣做主。」
高德芝的微笑登時便有些僵住,原先謝家倒臺之前,她與玲瓏也是在貴女茶會詩會的場合見過的,相互之間也順著家族排行叫過「四姐姐、三妹妹」之類的稱呼,也知道玲瓏是個牙尖嘴利的活潑性子。但萬萬不想到了在今時今日這樣的地位,玲瓏甚至連一句「多謝體恤」之類的場面話都沒說,就直接頂了回來。
而這時已經在丈餘開外的蕭縉也停步回頭:「怎麼了?」
「王爺,小事而已。」高德芝轉向蕭縉,陪笑道,「天氣這樣熱,玲瓏姑娘剛才也辛苦了半日,所以想著讓玲瓏姑娘到廊下坐坐——」
「嗐。」蕭縉直接打斷高德芝的話,隨口笑道,「這丫頭最是愛看熱鬧的性子,不必費心了。」
「既是如此,王爺可要給玲瓏姑娘也挑一匹馬?」這時裴姝已經牽了自己的馬過來,一身水紅獵裝,滿是熱烈飛揚的顏色,嬌俏小臉上有幾分淺淺的羞澀,但更多是倔強與傲氣。
蕭縉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