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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玲瓏彎了彎唇,所謂忠孝難兩全,也不只有那些出仕做官的男子才要面對。她瞭解母親沈菀,心性正直高潔是有的,但轉圜隱藏的手段卻實在太差。哪怕人品可信,這樣的大事卻還是不能相告。
既然打定主意,後頭也就好辦了,玲瓏又向蕭縉欠身道:「那我就厚臉皮向王爺討個恩典罷,實話是不能與我母親說的,那就求王爺賞幾匹料子,我回去的時候也能有些說嘴扯謊的底氣。」
蕭縉起身,走到她跟前:「本王的私庫都在你手裡管著,總共有多少料子,本王都不知道。你要用什麼,自己拿就是了。本王信你。」說著忽然伸手,捏了一下玲瓏的下頜。
玲瓏連忙去打他的手,但卻晚了一步,蕭縉只是捏了一下就收手,竟沒打著。
玲瓏怒道:「王爺,您現在酒已經醒了,此刻又沒有外人在,您不能再這樣動手了。」
蕭縉失笑:「你剛剛還求本王給你恩典做臉面,這轉頭就反過來下本王的臉面嗎?你也說了都沒有外人在,還會有誰笑話你不成?」
「這不是笑話的事。」玲瓏覺得蕭縉越來越不守界限了,當著人要演戲或是酒後也就罷了,這□□的還是得阻止他才行,又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是您得遵守您說過的話,不能有這樣的逾矩。」
「那本王說過自己一定不會逾矩麼?」蕭縉倒是也沒有跟進一步,只是又笑了笑,隨即乾咳了一聲,象徵性地嚴肅了些,「好了,本王要更衣了。昨日渾鬧了一天,今天也該叫唐宣和衛鋒進來議事了。」
說完,手略略張開,等著玲瓏給他拿件外袍換上。
玲瓏左手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頜,抬眼去看蕭縉,並不肯上前。
「怎麼,還嫌棄本王?」蕭縉一臉的明知故問。
玲瓏轉身就往外走:「妾身先去給王爺安排尹良侍的請脈之事,等下叫翡翠進來伺候您更衣罷。」
「哎,你脾氣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蕭縉質問了一句,但是玲瓏根本就沒接話,往外走的腳步完全沒停,還真的就出去了。
蕭縉站在原地不可置信,不一會兒翡翠還真的到了正房,許久不曾進來伺候,還有些隱隱的激動。
正在自己動手換衣服的蕭縉卻沉了臉:「誰叫你進來的?出去。叫隋喜過來。」
翡翠才剛行了禮而已,這一下好似涼水澆頭,險些當場哭出來,但也不敢耽擱,趕緊退出去傳話,之後又回去自己的後罩房大哭了一場。
玲瓏那廂卻到了下午才聽說,她出了正房之後先去安排了新增給翠羽軒的人手,又打發人請了相熟的孟太醫過來,請他定期過來給尹碧韶請平安脈,隨後又去庫房裡選了幾匹料子,安排自己幾日後回家省親的車馬行程等等。
待得一切都忙完了,玲瓏去書房向蕭縉回話的時候才聽說了翡翠被罵出去這件事。雖然看似事情不大,但還是有些後悔,便主動提了一句:「王爺,今日原是我不該叫翡翠那時候進來的。我能拿您的名義賞她點什麼做補償麼?」
蕭縉白了她一眼,繼續埋首在書信與卷宗之間:「既然是你叫她碰了釘子,怎麼能慷本王之慨呢。要賠禮你自己去。」
「我不是介意自己去,」玲瓏又上前了小半步,主動去給蕭縉磨墨,「只是如今情勢如此,我不管給什麼,在翡翠看來都是居高臨下的炫耀諷刺。只有王爺給她東西,才算給她臉面,也算補償。至於賞賜的東西,那就從我月例里扣好了。」
蕭縉哼了一聲:「你對旁人倒是夠體貼,還想著她感覺如何。你當時就那樣走了,本王感覺如何,你怎麼不想?再說,從你月例里扣,你月例才有幾個錢?」
玲瓏低了頭:「東西不在貴重,只是想借王爺的名義而已。」
蕭縉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