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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央:「……」
棲寒枝沒回頭瞧謝雲斂,拍了拍純金花盆,把表面浮灰掃去。
他當然知道這玩意不好看,但他喜歡。
當年,也不記得具體是那一年,他突發奇想,類似的花盆買了一串,浩浩蕩蕩擺在天渺峰正殿前,清貴的像是玉做的仙尊什麼都沒說,便如今日一般,幫他填上了土。
有喜才有悲,無愛不生怖。
就像院子裡的梧桐,後山開滿的花,給鳳凰搭窩的人和鳳凰都知道,傷人並非言語,而是舊日之景被狠狠碾碎。
至於如今……
當他神識輕易探入謝雲斂識海那一刻,像一塊地基鋪展開,被碾碎的海市蜃樓般的一百年又沉沉落了下來。
棲寒枝拍了拍手上的浮灰,謝雲斂已經捏了個滌塵術落在他手上。
魔君自然的都沒偏頭看一眼,不再和容央傳音了,直接開口:「怎麼,你這半日失魂落魄不知所蹤,是遇見心上人了?」
兩人傳音旁人雖聽不見,但修為相近或高些,還是能感覺到「有人在傳音」的。
魔君決定大發慈悲,體諒一下前任道侶偶爾的小心眼。
容央沉默:「算是吧,聽聞了一些不好的訊息,心中掛念。」
棲寒枝點了點頭,把手揣進袖子裡,標準的看熱鬧動作。
一句話出口,後面的就沒什麼難說的了,容央格外坦誠:「我待她有情,但在她心中,與我之間只是合作,不過為了權力,全無半分真心,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棲寒枝明白了,就是看到他對謝雲斂大方的寬恕,聯想到自己,產生了迷茫,見容央目露期待,顯然等他解惑,想了想問:「男子?」
容央否認:「女子。」
「哦。」棲寒枝坦然道:「那不要問我,我喜歡男子。」
容央:「……」
一旁謝雲斂彎了彎唇。
魔君華麗的帶著靈氣尾巴的座駕自帶障眼法,在凡人眼裡如尋常馬車,駛入了王都。
棲寒枝掀開簾子,自入城起,他胸腔裡那顆心核便跳得格外興奮,暗金色的眸子隨著行駛的「馬車」,緩緩掃過路旁行人商鋪。
大楚王都,幾百年積累下的繁華盛景,自非當年兗州可比。
正午,入城的百姓不算太多,街邊攤販被日頭曬得都有些倦怠三三兩兩小聲聊著城裡發生的大事。
棲寒枝目光被樹蔭下一個灰衣的中年人吸引,「馬車」順著他的意願朝那邊駛過去。
車輪滾在地面的聲音吸引了那中年人注意,他抬頭,望近一雙暗金色眸子——凡間界如今最大的王朝內常有修真者行走,其中不乏模樣異於常人者。
那中年人也見過幾個「仙人」俱是生得天人模樣,卻從未見過這般,這般好看的,他愣愣張了嘴:「仙,仙長。」
「糖葫蘆,怎麼賣?」棲寒枝手指像他旁邊立著那一紮糖葫蘆。
時值春日,乍暖還寒,便是那中年人始終躲著日頭走,到了這時候糖葫蘆外裹著的那層糖漿也有些化了,賣相併不算頂好,至少中年人自己是覺得萬萬配不上這位仙長的。
「五文。」中年人腦子裡還懵著,嘴已經下意識道出價格。
「不是三文嗎?」
「啊?」中年人全然想像不到這麼個高高在上的仙人與他討價還價,但此時他已回過神來,忙道:「仙長要是喜歡,這,這都送給您!」
先前那異瞳的仙長還沒說什麼,那馬車簾子忽又被掀了掀,另一位仙長露出半張臉,手中遞來五塊靈石,口中道:「有勞。」
中年人生在王都,知道這漂亮石頭叫靈石,一塊頂凡俗千金,他抖著手接過,不等他反應,後來那位仙人微微探出身,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