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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呢。」兩人這才注意到,陸青端手裡還握著那塊白澤骨,便見他將那骨頭拋了拋,報復似的,口中卻道:「歸雲寄那廝,行事瘋癲冒進,幸而未釀成大禍,如今肉身盡毀,神魂倒算完整,不知道要再溫養多少年,且當塊骨頭好生冷靜冷靜。」
聞聽此言,謝雲斂心頭一鬆。
棲寒枝不客氣拆穿陸青端:「當年誰與我說『崑崙歸雲寄,與我半生知己,其行事果決,常感欽佩』?」
陸青端也不惱,將那根瑩潤的骨頭在掌心敲了敲,緩聲道:「時移世易,想來當年我入極淵之事已算得上果決,他遠甚於我,便只能稱一句『瘋癲』了。」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忽笑道:「其行也瘋,其效也甚,雖不乏僥倖,猶感欽佩。」
幾句話的功夫,王都中修士已出現在街面上,三人立在變故中心敘話,實在扎眼,謝雲斂提議道:「此地多有不便,陸師兄之後有何打算?可要與我二人同回崑崙?」
陸青端自也注意到周圍多起來的人,聞言搖搖頭:「不了,歸雲寄這廝本命陣盤碎得到處都是,我左右無事,便帶他遊歷四方,看看能不能拼回來。」
三人都是乾脆的性子,又簡單續了幾句,便就此作別,陸青端揣著白澤骨走了,謝雲斂和棲寒枝回崑崙。
來時情勢緊急,謝雲斂不住撕裂空間而行,此時卻無負累,善後之事自然還有許多,卻不及離愁,自當緩緩歸去。
謝雲斂自袖裡乾坤摸出許久不曾用過的雲舟,牽著棲寒枝的手走上去,便於未和離之前那百年一般。
雲舟一升空,周遭再無旁人,方才難得順從的魔君便一把將仙尊按在玉柱上,按著他後腦吻了上去。
這吻激烈得很,遠甚神魂之時,棲寒枝恨不得將所有思念與遺憾傾訴其間,將謝雲斂那雙唇咬出了血來,謝雲斂也不遑多讓,雲舟之上,氣氛漸漸變得燙人。
成熟的魔君心想,小孩子才說那麼多廢話,大人都知道行勝於言。
鳳凰不老實的爪子剛摸上仙尊腰帶,心頭忽而一凜,似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讓他止住了動作。
謝雲斂自然覺出他的異常,聲音帶些啞,問道:「怎麼了?」
棲寒枝撫了撫謝雲斂腰帶,鬆手退開半步,艱難道:「我可能,要飛升了。」
謝雲斂:「……」
鳳凰在九塔陣眼吸收了太多靈力,先前有生靈祈願牽著,此時事畢,天道發完功德,自然又盯上了他。
棲寒枝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謝雲斂,笑著道:「前些時日說過許多次了,但出於年少之口,聽來總是有些不可信……對不起,一百多年,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你一聲,我愛你。」
他頓了頓,指尖抬起,碰了碰謝雲斂覆眼黑綢,這黑綢便似謝雲斂心結,不敢信、不敢看,是他的恐懼與逃避暴露於外。
思及此,棲寒枝有些懊惱:「本來想慢慢與你說的,但是似乎有些來不及,你這塊布若是不愛摘便先帶著,等你來找我——」
話音未落,謝雲斂已親手拽下那截黑綢。
「阿棲。」仙尊眉眼清正,一如往常,鳳凰臉上的意外與歡喜盡落入他眸中,便讓那眉眼也微微彎了起來。
成熟的鳳凰一把攬住他的愛人,下巴搭在肩窩裡,滿足的閉上眼,嘴上埋怨:「我當你還有什麼花樣。」
謝雲斂抱著他的鳳凰,緩緩道:「別擔心,心魔已無大礙。」
他總是能瞧出棲寒枝心思。
鳳凰飛升在即,別無他法,才剛相聚便要分別,跟本不知道謝雲斂心魔如何,怎會不擔心呢?
「有什麼好擔心的,以你今日所得功德之力,便是心魔猶存,天道把人敲暈了都得把你送上仙界。」棲寒枝故態復萌的嘴硬,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