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人的懷疑不需要任何時間線與邏輯順序,只需要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以及很多很多的情緒。趙艾可的文章和那段硝煙裡的戰鬥恰好可以足夠多的情緒。一篇詳實穩健的《盜竊,從畸零者的口袋》,一篇恐慌無助的失聯宣告,探員的調查與探訪,楚恪悲情上演的自然人探員與賽博格殺手的戰鬥,還有那一聲情真意切的「去救人」……
那兩段十分鐘的影片,其中沒有任何偽造的鏡頭。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趙艾可用真實講述了一個她編造的故事。
她講得那樣好。
第21章
「她利用了我們。」威爾說。
不需太多溝通,楚恪剛剛講出自己的推論,威爾便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有他們倆能意識到這一點,因為他們是趙艾可劇本上必不可少的一環,他們經歷了真實的一切,也貫穿了設計的始終。他們的盛裝出演讓趙艾可在這場輿論戰中立於不敗之地,他們用自己的信譽給趙艾可的劇本寫下了背書。
楚恪注視著威爾的面容,記起他曾真誠地與趙艾可和阿娜塔西亞共情過。楚恪想去拍拍威爾的肩膀,但右臂肱骨的鋼筋限制了他的行動。他只是說:「不要為你認真的工作感到不值。你所做的永遠比阿爾方斯更好。」
「……我沒有覺得不值,我做了我該做的事。」威爾說。他抬起頭,迎上楚恪的視線,目光中有一種哀傷。他低聲道:「但我仍然生氣,因為她不該害您受傷。」
楚恪倒是沒那麼在乎:「我估計這件事並不在她的劇本上。」
「她在引爆那個終端時應該有所預見。」威爾說。
「這麼說就不公平了。」楚恪挑眉道,「誰也不是全知全能。」
「的確如此,但我偏心您。」威爾說。
楚恪啞然。他看著威爾,想著他居然一本正經地說了這種話,一時間有點兒想笑,又有種難以言說的熨帖。他想要說點兒什麼,但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楚恪望向自己的終端,發現是警署來電。
不用猜都知道是要批評他在趙艾可的《海參崴行動》中那兩場戲劇性的出鏡。
楚恪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你引起轟動了。」警司說。她是楚恪的直屬上司,平時對楚恪的低效率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一次楚恪捅的簍子不是罰酒三杯能解決的。她冷眼盯著楚恪:「我派你去查失蹤案,沒讓你參演商戰劇。」
楚恪苦笑起來:「我也不想的。」
「很好,」警司說,「我也不想給你擦屁股。趕緊滾回十五區自己擦。」
「我們已經快要找到失蹤者了。」楚恪試圖說服她,「等我把趙艾可帶回去,一切就容易解釋了。」
「回、來。」警司一字一頓。
楚恪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他就知道。
「……我受傷了。」楚恪說,他撒了個小謊,向螢幕展示著自己的繃帶,「抱歉,我暫時動不了。不能立即啟程。」
警司打量著他的傷口,挑起一邊的眉毛:「我派阿爾方斯去接你。他明早到。記者發布會在明天下午。在那之前,你把嘴巴閉緊了,不準接任何人的電話,也不準離開醫院。發言方案今天下午會發到你那裡。全文背誦,一個字也不要錯。」
「我會的。」楚恪承諾道。
楚恪結束通話電話,感覺精疲力竭。他仰躺在枕頭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警署的電話把他拉回現實,回到十五區楚恪的日子肯定會更難過。他希望自己至少不要被免職。
「您要回十五區嗎?」威爾問道。
楚恪隨口道:「或許吧,看情況。」
威爾低聲道:「我希望您那樣做。」
楚恪挑起眉:「為什麼?」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