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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卷了捲袖子,咬著牙想,大不了打一架吧!
一群醉鬼,自己還不至於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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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駛入長平街。
車後座傳來兩聲輕咳,齊沅扭頭去看,發覺夏總臉色又不大好,於是輕聲問了句,「夏總,要不要先去醫院?您這個月一直沒來得及去體檢。」
齊沅聲音很低,像是怕驚擾什麼似的,他這位老闆,身體一直不大好,每個月都要去趟醫院。
車窗外雪花紛紛揚揚,起了風,街上行人漸少,夏與唐目光輕望著車窗外,微微搖了下頭,「不用,先去公司。」
齊沅有些遲疑,但也沒敢勸,低聲說了句,「好的。」他的這位老闆雖然年紀輕輕,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
齊沅從後視鏡裡瞥了他一眼,夏總剛剛從論壇會議上出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鼻樑上架著副金絲邊的眼鏡。襯得整個人越發的斯文儒雅。只是大約常年身體不大好,身上總帶著一股病弱冷鬱的疏離感。
夏與唐扯了扯領帶,他覺得有些氣悶,這副身體總是這樣,即便常年有意鍛鍊,也總比別人弱些,稍微勞累過度,身體就反抗起來。
他這會兒不大好受,鏡片後的眉頭不自覺蹙起來,他發覺了,又刻意舒展開,以前羽毛很不喜歡他皺眉頭,每次瞧見他皺眉頭,都會伸手替他撫平,歪著頭沖他笑,「哥哥不要皺眉頭。」
想到羽毛,他那張冷鬱的臉上才有一絲波動,問了句,「羽毛最近怎麼樣?」
齊沅回答:「最近唐小姐沒有聯絡我,她應該是挺忙的,二附院的急診一向很忙碌。她沒什麼朋友,休息日也不常出門,也不常跟男朋友出去約會。」他默默吐槽,這也不知道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唐小姐剛來那會兒,想見夏總,他都說自己忙,沒時間,讓自己去關照一下。
他那會兒還以為夏總是真的顧不上,後來久了,才覺得不對味,總覺得夏總是故意躲著自己妹妹。
齊沅也聽過幾句八卦,夏總名字裡的夏和唐是養父養母的姓,但夏總不知道為什麼,剛成年就和養父母商議解除了收養關係,隻身來了殷城,一晃七八年過去了。
之前很多人說,夏總冷血寡情,和養父母家裡肯定是有矛盾了,或者是被豪門拋棄了,具體也沒人知道。齊沅一直不解,好好的,為什麼要解除收養關係呢?瞧著唐小姐對夏總的殷切,倒也不像是家裡苛待夏總的樣子。況且夏總身體這麼差,他前幾回還聽醫生說,多虧小時候調理得當,如今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可見幼時養父母也是費了心的。
夏總「嗯」了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司機車速開慢了些,因為這條街不大好走,有些嘈雜混亂,小車亂竄,不時還有酒鬼出沒,齊沅剛想抱怨句司機怎麼開到這種犄角旮旯小路里了。
倏忽想起來,長平街盡頭就是唐小姐的春和公寓,於是他便噤聲了,暗暗琢磨,司機都沒打招呼直接開過來,想來這條路常走,或者夏總經常要求走這邊。
齊沅更覺得迷惑了,不知道夏總是不是想去見唐小姐。
夏總神色倦懶,倏忽卻直了下身,驟然咳嗽了一聲,壓抑著說:「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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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卷上袖子的時候腦子還在嗡嗡作響,好像有一千隻蒼蠅在耳朵邊一直一直叫,叫得心煩意亂。
她不大愛哭,可今天遇到了好多事,大約是這幾個月都有些壓抑,她眼淚便止不住。
那些酒鬼大約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好欺負,更變本加厲起來,甚至想來扯她的胳膊。
「遇上什麼事了啊?哭什麼啊!哥哥請你去吃飯?」蒼蠅大著舌頭情緒高亢地說著,彷彿一點都看不出來別人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