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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十點多。
林循洗了個澡,換上身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
和沈鬱待了一整個晚上,對他聲音的抵抗力直線上升——起碼她現在能忍住不去點那個語音了。
恰好程孟給她發了條訊息。
【瑪麗蓮孟露】:怎麼樣啊,我們家鐵樹今天繼續綻放嘛?
林循勾了勾唇角,自信回復。
【循】:已經恢復了,小意思。
她覺得自己的定力和理智絕對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不愧是程孟口中「單身了二十七年、意志如鋼鐵般堅硬」的女人。
林循說著,還不忘模糊現實打個碼。
【循】:我今天又聽了一晚上這人的音訊,也就還好嘛。看來昨天只是意外,我已經克服你說的所謂聲控本能了。沒什麼了不起jpg。
程孟看完她發的得意洋洋的訊息,一連發了兩條音訊過來。
【瑪麗蓮孟露】:不信,等你打臉。
【瑪麗蓮孟露】:聲控本能一旦被點亮,就一定會有下一次,看好戲jpg。
【循】:……睡吧。
擱了手機,林循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突然又想起今天沈鬱在風裡問的那句。
「值得麼?」
當時她沒多想,可現在安靜下來,突然覺得這句話和這場景都有點熟悉。
是在哪兒聽過呢?
林循翻了個身,閉上眼睡覺。
或許是因為今天去了一中的緣故,半醒半夢間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高三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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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距離高考只有兩個月。
一中作為重點模範高中,接待了省裡領導的審查。
就在那天,寧琅和一個女孩子在體育館附近的樹林裡約會,恰好被一群領導撞了個正著。
據說被發現的時候,兩人正靠在某棵樹上親得難捨難分。
也是趕巧了,但凡換個場合,憑著寧家在晝山的勢力,學校大概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惜當天來的是省教育局的頭把交椅,一群人中還跟了幾個記者,準備在高考前報導一番一中的品學風貌,以振奮全省考生。
省裡的震怒可想而知。
學校也沒法兒從輕處理。
好笑的是,那女孩子趁著現場無比混亂,跑了,全校都在猜她是誰——畢竟寧琅談戀愛的事,沒人知道。
寧琅被扣押在校長辦公室裡遭受訊問,連他父親都被叫來了學校。
雖然當時林循和寧琅因著相同的愛好和廣播劇偶爾的活動,來往比其他同學更加密切一點。
但聽到這些八卦的時候,她也只是詫異了一下。
她壓根沒時間,也沒心思去關心別人的事。
她爸的屍骨從晝山市郊的山頭被發現後,並不像電視劇演的那樣,是塵埃落定、壞人伏法的溫馨結局。
偵查訴訟的路,很漫長,也很艱難。
林華生前在晝山市的人際關係非常簡單,租住在市郊群租房裡,沒什麼朋友,唯一來往頻繁的就是工地上的幾個工友。
警方經過一個月的盤查後,將嫌疑人鎖定為他之前所在工地的專案經理,趙一舟——根據那些工友們的說辭,當初林華在某次加班後不告而別,是趙經理說他辭職回老家去了。
大家都沒懷疑。
十六七年前,晝山對待外來務工人員的政策還不完善,連常駐人口登記都沒有。
工地招人也很隨意,不用壓身份證,做一天工,發一天錢。至於你是誰,從哪兒來,之後要到哪兒去,壓根沒人關心。
工友們並不知道林華的全名,只知道他叫「大林」,是北方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