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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說到這,嘆了口氣,很有些唏噓:「人跟人的差距,真的很大的,當時趙一舟有權有勢,警方查了好幾個月都沒線索……好在孫律師最終發現了蛛絲馬跡,最終迫使趙一舟不得不認罪,這錢花得算值。」
他話音落下,忽然聽到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方忖沒在意,自顧自地說起另外一件事:「對了,老闆,這段時間那趙帆安分的很,也沒提要告咱們的事。」
那天被移送警局之前,他被揍得很慘,臨走前還惡狠狠地揚言要告老闆故意傷害。
方忖說到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畢竟在他看來,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
可沈鬱聽著,卻反而無端地皺起了眉。
其實他早就做好了準備,當時雖然是有過很不好的衝動,但他下手的時候還是帶了分寸,再加上是協助警方抓人,趙帆就算要告他,也充其量就是不痛不癢的結果。
可他竟然沒了動靜。
這樣的人,就像窮途末路的兇徒,在沒有任何退路的時候,總是會抓住所有的籌碼。
狗急了還會跳牆。
如今他這麼謹小慎微地認了罪,對其他的一聲不吭。
反倒讓沈鬱覺得,他彷彿在藏著什麼更深的軟肋,不敢暴露過多。
沈鬱蹙著眉,又說道:「你幫我約個時間,這兩天我親自去找一下孫律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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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沈鬱放輕腳步走回房間,在床邊坐下。
床上,女人的呼吸依舊平緩,絲毫沒有受到打擾。
他坐在靜謐黑暗裡,想著方忖剛剛的話。
「——您知道普通人要掙二十萬有多難嗎?」
一塊五一根的烤腸,怎麼可能攢到二十萬呢。
好像怎麼算,都很難。
沈鬱想起當年林循筆袋裡一根又一根削到手指頭長的鉛筆,從重逢到現在一直強調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又想起那次她發燒,突然跟他道歉,說自己那幾年太封閉,沒看到他的訊息。
她當時重點在道歉上,其餘的只是輕飄飄地一句話帶過了。
——「那幾年我實在是太忙了,手機上每天都有很多兼職訊息,所以就沒注意……」
很多兼職訊息。
太忙了。
所以會因為兩個幾十塊錢的外賣想不開。
那麼,在那種情況下。
她是怎麼拿出來的二十萬呢?
床上的人呼吸依舊綿軟,可他的心腔卻似乎被某個鈍物扎透了。
他清醒地認識到。
無論是何種方式,她都不可能是完好無損的。
她的腳步聲從來都匆匆,沒時間為任何人停留,更沒時間為自己停留,連療傷都欠奉。
沈鬱握著拳,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可耳邊卻忽然響起了更急促的呼吸聲。
她似是從夢中忽然驚醒,一股腦坐起來,突然開始劇烈地喘息換氣,上下牙膛互相摩擦著,打著顫音。
沈鬱眼皮一跳,連忙伸手去觸她,指尖摸到她冰涼的臉頰。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並且換氣越來越頻繁,四肢蜷縮起來,手指也跟著無意識地揪著胸口,拍打著、揉按著。
像是怎麼都喘不過氣來。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沈鬱伸手去抱她,那剎那她掙扎的厲害,大口大口呼氣,四肢都在抖,像是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下一秒又蜷縮得更緊。
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裡夾雜著嘶啞又艱澀的喉音。
沈鬱摁著她,抖著手打120。
可卻被她摁住,她一邊劇烈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