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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欽每次拍戲之前都要花不少時間揣摩這一段戲的人物性格,要在相似中拍不同,比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設演起來困難得多,如果他沒把握好這個度,會很容易把觀眾看迷糊。
季舒遠當導演的時候非常嚴格,他本來就不苟言笑,再稍微加重語氣,便顯得十分駭人,劇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很怕他,就連仲欽偶爾都會被他唬到。
第一次飾演次人格偽裝的黎白時,仲欽沒能拿捏好,ng次數比較多,季舒遠雖然沒說重話,但全程面無表情,一直反覆地說:「重來。」
仲欽聽見他冷得跟冰渣子似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每次一聽心裡就是一抖,情緒有一半都掉在戲外,時刻都在擔心季舒遠會忍不住發火,反而越拍越差。
眼看天色漸晚,季舒遠沉著臉放下對講機,起身道:「休息一會兒。」
仲欽以為他氣得不想拍了,找個了角落戰戰兢兢地翻看劇本,不敢吭聲也沒敢看他。
片刻後,季舒遠走到面前,從他手中抽走劇本,將他拎起身道:「過來。」
仲欽垂頭喪氣地跟他走進小房間。
季舒遠關上門,回身將人禁錮在牆邊,低頭一看,笑起來:「這麼害怕?快縮成一隻小鵪鶉了。」
「你好兇。」仲欽控訴完,又有些心虛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拖後腿的,但是這個人設真的很難……」
「我知道,這個確實很難。」季舒遠勾了勾他的下巴,「辛苦卷卷,一直忍受我挑毛病。」
仲欽狐疑地抬頭:「你沒怪我啊?」
季舒遠失笑:「我怪你什麼?」
「那你臉那麼臭……」仲欽嘟囔,「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下一秒就要衝過來揍我。」
「別人拍不好我該說的重話都說了,對你也不能偏心太明顯是不是?我哪能想到你會怕我?」季舒遠壓低聲音道,「平時膽子不是挺肥?半夜勾了人都敢跑,這會兒怎麼這麼慫了?」
「這能一樣嗎?」仲欽反駁,「這是工作。」
想了想覺得不對,憤憤質問:「你不會是在公報私仇吧?」
「絕對沒有。」季舒遠舉手發誓,「我一向公私分明,床上的仇床上報,絕不會牽連床下。」
「……你少說兩句……」
「那你自己來堵我的嘴。」
「……季老師,季導,」仲欽莮灋無語道,「工作時間,您怎麼能跟演員調情呢?」
「調什麼情,我是在教你一會兒的戲該怎麼演。」季舒遠捏著他的下巴道,「你看,現實裡的黎白如果要拒絕某件事,就應該是你現在這個眼神,更多的是不滿的情緒。」
仲欽想了想,點點頭,又問:「那次人格扮演的黎白應該怎樣拒絕?」
「是一種偽裝的示弱。」季舒遠說,「因為次人格對於黎白的印象,其實就是來源於裴朗對於黎白的印象,所以當他模仿時,他會把一些片面但明顯的特質加強。比如,在裴朗印象裡,黎白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他潛意識裡幾乎把黎白當成一個能夠永遠包容他的長輩,所以在他眼中,黎白拒絕時會有很多『無奈』的情緒,眼神甚至會帶著幾分寵溺。」
仲欽若有所思地緩緩頷首:「我好像明白了。」
頓了頓,他道:「可是這個關係和我們現實很不一樣欸,咱們倆之間,應該是你更像長輩吧?所以你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覺得我們適合這兩個角色啊?」
「分開來看,我們都很適合這兩個角色。」季舒遠回答道,「首先從長相上,你知道我是比較正派且強硬的長相,類似的角色以前我就接過不少,為人正直但是又非常固執、或者說非常偏執的性格,和我很貼臉。而你的外貌……」
仲欽一抬眉毛:「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