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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男孩苦著臉,認命地跟過去,「又要拍什麼?」
女孩站在江邊,擺了幾個姿勢,男孩拍完,將手機遞給她:「你看看。」
女孩接過手機,打量了片刻,滿意地點點頭:「嗯……還可以。」
她放大照片,卻陡然在背景的江中發現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
「等等……這是什麼?」
「不知道啊……看起來怪怪的……」
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不遠處的江面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隨著潮水,在江中一上一下地沉浮著。
不少遊客也發現了這不太尋常的一幕,江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是誰率先吼了一嗓子:「那好像……好像是個人!」
女孩臉色蒼白,顫抖著,攥住了男孩的手。
那東西被潮水帶著離人群近了些——那是一具被水泡得腫脹膨大的屍體,散發著陣陣令人難以忽視的惡臭。他的五官已經腐爛變形到幾乎無法辨別,從衣著和外形上看,勉強還能認出是名男性。
他隨著波浪,一下一下拍在岸堤上。原本眼睛的位置被兩個深深凹陷的黑洞眼眶所取代,正直勾勾地盯著天空。
仔細看,似乎還能看見他身上深綠色的汙水,外翻的肌肉下露出的骨頭,以及來回蠕動著的蛆蟲……
人群中陡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驚恐尖叫,原本寧靜的岸邊亂作一團。
「啊——」
「報警!快報警!」
他推開門。
屋內是一張長桌,男人坐在長桌盡頭,半邊臉隱沒在陰影裡。他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沖他微微一笑:「來了?」
他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在長桌一邊坐下。
「季先生!」黑暗裡,有人怒氣沖沖道,「範海鑫他們被抓之前,是他一直在那裡待著。他肯定有問題!我看見他給那個條子打掩護,拖住了範海鑫!」
男人溫和地打斷他:「你要知道,前後順序並不一定代表了因果關係。」
「可是我明明看見他親了那個條子……」
「哦?」男人手指在桌上敲擊了兩下,轉向他,「怎麼回事?」
「哦?」他聽見自己冷冷地開口道,「原來那個人是條子麼,真可惜……他長得還怪合我胃口的。」
「……那我呢?」
男人忽然湊近了他。他伸出手,手指輕輕撫過他的嘴唇,含笑著低頭問道:「……我長得符合你胃口麼?」
楚白睜開眼。
他看見窗外的車影從天花板上一瞬而過,宛如一尾遊魚在水中擺動,盪出圈圈漣漪後霎時不見。
他盯著空白的天花板發了幾分鐘呆,等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才緩緩打量起了眼前這間完全陌生的臥室。
房間的裝修與裝飾在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而邢司南的家正如同他本人一樣,簡潔冷淡的黑白灰色調,筆直幹練的線條,沒什麼多餘的贅飾。
楚白翻了個身,在床頭櫃上摸索了一會兒,將手機攥在手裡。手機在感應到觸碰後螢幕自動亮起,竟然還有一條來自於未知聯絡人的未讀訊息,很簡短的兩個字,「晚安」。
楚白看了眼傳送時間,三個小時以前,大約是晚上十二點左右——那個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他低低咳嗽了兩聲,放開手機下了床。客廳裡還貼心地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壁燈,楚白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
屬於邢司南的房間門緊閉著,楚白半靠在桌上,喝了口水。他向來是一個個人領域意識很強的人,任何不被允許的進入,在他看來都是冒犯。
他無法容忍和另外一個人共同分享一個空間,但很奇怪,對於要搬進邢司南家裡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