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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有一種很誇張的專情,實在是因為他對外物的慾望太小,只要喜歡了某件事,某個人,就可以喜歡很久很久,每天靠著自己為自己幻想的一點小小的開心和甜蜜來努力前進。
可現在,他連幻想的機會都沒有了,嚴敘明畢業了,離開了這個學校,以後再也沒辦法跟嚴敘明在各種地方偶遇。
麥冬鼓起勇氣,在嚴敘明的大衣兜裡握緊嚴敘明的手,語氣像是暴雨裡的一片可憐小葉子:「我那時候不知道……其實你畢業我真的很難過,因為高二那一年我真的擅自把很多情感都寄託在你身上,我一邊覺得這樣很自私,一邊又沒有勇氣跟你認識。」
嚴敘明將兩人在兜裡的手調整了姿勢,他的兜雖然不小,但要放進去兩個成年男人的手還是有些擁擠,兩人變成十指交握:「所以撿到那個日記本我真的是很震驚,麥冬同學。從你讀高一開始,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重新塑造了好幾回了。」
麥冬舔舔嘴唇:「日記本里的會比較真實吧……」
嚴敘明不知道想了什麼了,這人又開始笑:「嗯,聽說做夢都不敢跟我有太過分的交集,是你嗎?」
麥冬很擅長因為嚴敘明的隨便一句話就臉紅,他清了清嗓子,欲蓋彌彰地為自己辯解:「我,我這不是很有禮貌嗎?」
兩個人用這種姿勢溜達回宿舍,週日這個時間來來回回的人不少,在操場的時候麥冬還稍微能放得開一點,畢竟操場上黑燈瞎火的,而宿舍樓底下站了一排路燈,簡直是一個燈火通明。
還沒走到宿舍樓下,麥冬就已經很主動地把自己的手從嚴敘明的兜裡拿了出來。
說來也怪,兩人明明是牽著手從宿舍離開出去約會,那時候麥冬滿腦子都是嚴敘明竟然要跟自己表白了,只顧著幸福,顧不上別的什麼。現在稍微冷靜了一些,後知後覺地知道要害羞,把懷裡的玫瑰花往上抬,擋住自己的臉。
聲音小得嚴敘明差點沒聽見:「你快回去。」
嚴敘明直接抬手把麥冬臉前面的花按下去,按到麥冬的眼睛露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講話,被麥冬直接躲開,附贈一句抱怨:「你怎麼這麼對我的花!」
嚴敘明嘴邊的話卡了半天,一句「晚安」硬生生吞回肚子裡,變成:「看來實習期還是很重要的。」
麥冬不明所以地問:「為什麼?」
嚴敘明盯著他的眼睛:「先實習到你敢在宿舍樓下給我一個晚安吻。」
!
麥冬滿臉通紅,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宿舍。
一口氣跑到宿舍門口才想起來另一件大事。
室友們都以為他跟嚴敘明出去吃飯就不會再惦記著表白的事情了,他們不知道要跟自己表白的人就是嚴敘明。現在自己捧著花回了宿舍,大家免不了一頓盤問,自己怎麼回答?
偏偏他跟嚴敘明處在莫名其妙的實習期,到底算不算在一起了?
工作也有實習期,處在實習期也算是有工作了,談戀愛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可就算如此,麥冬覺得自己沒辦法說出口,說自己跟嚴敘明在一起這件事情,不知道原因。
他不怕自己的性取向被人知道,也不怕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喜歡嚴敘明這件事情被人知道,麥冬搞不清楚自己怕什麼。他隱隱覺得,這或許就是嚴敘明說他們需要實習期的原因,問題出在自己。
麥神醫糾結良久,決定給嚴敘明打一個電話。
他捧著玫瑰花站在窗邊,在等待電話接通的「嘟嘟嘟」的聲音裡看窗戶裡的月亮,今天好像是個陰天,月亮小小的,影影綽綽。沒過多長時間電話被接起來,嚴敘明的聲音聽過聽筒直接送進麥冬的耳朵裡:「嗯?」
麥冬耳朵又紅了,他簡直懷疑嚴敘明這個字是故意來撩撥他,他偷偷把手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