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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坊里人不多也不少,好些個夥計齊上陣,帶著客人參觀介紹。卻在那最裡面,一豐腴女子臉上掛著懨懨之色,百無聊賴折騰著手裡的一塊紅布,一副老闆作態。
葉撫這般行頭的人進去了,便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也吸引了裡面那豐腴女子的目光,卻見後者目露亮光,到底是做布匹生意的,瞧著葉撫這一身別有一番風格的衣服,便來了興致。
一夥計看到葉撫身後的秦三月,開口邊說:「哪裡來的乞丐,討飯都討到布衣坊來了!」便有了要趕人的姿勢。
秦三月心底一緊,不想給葉老師添麻煩的她升起了退縮之意。葉撫看在眼裡,不由得嘆了口氣,硬拽住了她的手往裡面走。
邊走邊說:「有客來,未迎先趕,就是這布衣坊打出的名號嗎?」
見有人唇舌相譏,那夥計瞪著眼,正要討要個說法,後面那豐腴女子連踩著沉甸甸的步伐就趕忙過來,「說什麼呢!客便是客,做不得假。」
「老闆。」那夥計焉了氣,乖乖地走開了。
豐腴女子臉上掛著十分濃鬱的笑容,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一雙眼睛風情萬種,身著布料也是少之又少,露出眩目之白。
「客官,奴家鍾隨花,布衣坊掌櫃,剛才那夥計新來的,不懂事,還請客官大人有大量,擔待一下。」鍾隨花彎腰表禮,吐氣如絲,介紹了自己。
葉撫擺擺手,「翠花老闆啊,你好。」
鍾隨花表情稍稍一滯,捂嘴嬌笑,「客官真是貴人多耳背,奴家名隨花啦。」
葉撫笑了笑,將身後的秦三月拽到自己面前來,「我來買布做衣服的,先給這小姑娘量量尺寸。」
鍾隨花瞧著秦三月一眼便看出來是乞丐,但是當老闆的她通達人情世故,不把這些表現在臉上。
秦三月臉色發紅,和鍾隨花同為女人的她此刻有些自慚形穢。
「客人有什麼要求嗎?」鍾隨花問著問題,眼睛卻時不時看著葉撫身上的衣服。
「就她這個年紀的姑娘家穿的衣服就行。」葉撫回答,他感覺到了鍾隨花的目光,又問:「鍾老闆這樣看我,莫非有什麼事嗎?」
鍾隨花抬頭嬌笑著說:「覺得客人身子長得好,便多看了一眼,還請不要見怪。」
葉撫回以一笑,拽著秦三月就往展臺去。
「三月,自己看一看吧,喜歡哪些顏色。」
秦三月看著這些做工精細,多姿多彩的布匹一時有些慌張,連聲說:「葉老師,不用給我那麼好的衣服的。那邊的就行了。」她指著堆放在貨架上的布。
葉撫不用細看,也知道那都是最差的布,粗糙不說,顏色也醜。
「怎麼行呢,最起碼得看著順眼吧。」葉撫表明自己的態度。
鍾隨花在旁邊笑臉作陪,只是眼睛卻緊緊盯著葉撫的衣服。作為布莊老闆,她一眼便瞧得出葉撫身穿的材質是普通的,但造型和袖口、衣領、束腰等等地方的縫紉記憶,都是市面上見都沒見過的。精細得不得了,見不著一點接縫。
秦三月選布很是糾結,不敢朝著貴的看,選了站臺裡面最便宜的碧色。
葉撫二話不說便對著鍾隨花說:「就這布了,能夠給她做兩套衣服的長度就行。」
「沒問題,客官。」鍾隨花嬌笑著說。
「大概要多久?」
「小姑娘身子偏瘦,但身形抽條,做衣服好做,七日之內便可。」
「這麼久?」葉撫皺眉問。
「不算久了啊,裁剪、定形、縫製、收邊、裱花一套程式襲來,基本也就是這個時間。」
葉撫皺眉沉思,他覺得這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等七天,秦三月等得住,但是他自己可瞧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