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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日子怕不多了，這是好事，我可以去天上和我的延兒母子團圓了……&rdo;

三姨太一邊說一邊抹眼淚，二姨太也哭了，陪她一起哭。大家都是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確實不容易。

&ldo;二姐，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裡，要是現在不說出來，以後就怕沒機會了……&rdo;

二姨太說：&ldo;你說吧，我聽著呢。&rdo;

撲通一聲，膝蓋著地，三姨太跪在了地上，&ldo;二姐，我……是我……&rdo;

&ldo;雪兒的死和你有關?&rdo;二姨太語調平緩地問。

&ldo;嗯!&rdo;三姨太的聲音裡夾著哭腔，&ldo;紅木櫥頂上那罐雲南老膏是我取下來的……我用它換了饅頭裡的豆沙餡，騙雪兒吃下去。我對她說，今天是中秋節，乾媽特意為你做的，你不吃，就是不喜歡乾媽……她信以為真，就吃了……&rdo;

&ldo;接著說。&rdo;二姨太的語調依舊沉緩。

&ldo;她吃到了餡，說苦，要吐出來，於是……我就……&rdo;

&ldo;你就掐住她脖子，捂住她的嘴，硬讓她把鴉片吞下去。&rdo;二姨太不緊不慢的聲音。

&ldo;嗯!&rdo;三姨太點著頭，淚流滿面。

&ldo;等她昏迷了，你就把她吊起來，偽裝成上吊，還模仿她的筆跡寫了遺書……對不對?&rdo;

&ldo;我一個人搬不動，找了幫手……那個端菜的扣根，是他把雪兒吊起來的……二姐，我對不起你!&rdo;三姨太放聲大哭。

&ldo;就算我們是冤家，可雪兒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對她下這樣的毒手……&rdo;二姨太的聲音在顫抖，終於矜持不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跪在地上的三姨太忽然抬起頭來，眼裡射出一道兇狠的目光。

&ldo;哼!為什麼?還用我說嗎?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這叫一報還一報!&rdo;三姨太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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