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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虞南拉開門,低頭看著地上嚇得發顫的老巫,他面色不變,什麼都沒說就將她扶起來。
那老巫頭頂的白髮像是被什麼利器整齊的剃掉了,裸露出兩指寬的頭皮,看上去對稱中透著些滑稽。可誰也笑不出來。
后羿睜開眼嗤笑一聲,接著沒說完的話:「……我比以前能『看見』的更多,不用眼睛也能看見以前看不見的。」
江虞南懶得跟他解釋這叫透視,只默默的裹緊了獸皮,他看向那個老巫:「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不……」老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人,我、我只是……」
「你只是前來找我,恰好聽見我們說話?」
那老巫大概是真的急了,也沒聽出他話中的諷刺,慌忙點了點頭,連聲應是。江虞南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就聽身後的后羿說:「她身上藏了東西。」
那老巫聞言猛的一顫,她抬起頭勉強笑了笑:「哪有什麼東西,都是些女人家用的……啊!」
又一個骨片如刀飛射而出,擦著她頭皮而過,一縷銀髮落在她腳邊,這次那骨片沒那麼溫柔,在她頭皮上劃出一道很淺的傷痕。
后羿懶洋洋的靠在塌上:「我們後紹氏之前有個老巫,不知從哪兒聽來各族酋長血脈能增強巫力,就吃了酋長的幼子……我們酋長你見過的吧,就那老廢物,當時他就是這樣,一刀刀把那老巫的腦袋削了。」
江虞南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有點噁心。那老巫更是臉色煞白,全身僵直不敢動彈。惡魔……這個人簡直是惡魔。
「巫者都有些續命的法子,一時死不了,」后羿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憶什麼有趣的事,「……我記得當時那老傢伙,從日升到日落都沒能死掉,他只剩半個腦袋了還有意識,地上白的紅的黃的流了一攤子,挺噁心的。」
江虞南默不作聲離后羿遠了一點。他已經確定了,這人不僅嗜血野蠻,還是個心理變態。
地上跪著的老巫心神不定,揣在懷裡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出來,是一株長得像狗尾草的東西,只是上面還開著幾朵紫色小花。
老巫撿起來,遞向江虞南:「只是株草藥,據說能消除灼傷……」
后羿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神色忽的一變,他跳下榻拉開想去接的江虞南,一腳踹翻那老巫,臉色兇狠異常:「你想幹什麼?」
江虞南發現這野蠻人真的很喜歡踹別人。
后羿警惕的看了看那花:「這是魔鬼草,它能吞噬人的靈魂,變得像剛生下來的小崽子,旁人說什麼就做什麼……」
哦,洗腦藥?還是能把人變成傀儡那種。江虞南來了興趣:「怎麼用的?碰一下都不行?」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日母送來的奴隸裡見過那些瘋掉的人……」后羿眯著眼睛,突然說,「這玩意是拜日族大巫搞出來的,你怎麼會有,還知道怎麼用?你是拜日族的人?」
這指控可不得了!那老巫一慌,猶豫了一下,在接受到那神箭手兇狠的凝視後,一咬牙全盤托出。
「巫咸……」
江虞南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他一直以為部落巫者都是愚昧迷信的產物,就算有點「巫術」,也不過是藉助外力,比如其他異能獸類、或是神明傳承。
可巫咸這個名字點醒了他——據記載有海內十巫,巫咸為首。
「巫文化居然是真實存在的……」他說到一半,突然抬手打向一下自己的腦袋。
后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很明確的表明他不允許。
江虞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沒覺得不妥。是他太蠢,上古神話裡的東西一一出現,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神話體系本就很混亂,一些不同源、不同時期的神話產物在這個世界交融,好像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