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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鵬和宋蓮芝倆人也忙得不見人影,江鵬拄著拐往外走,於冬月問他話他也不回。
於冬月和江穎已經在被窩裡快睡著了,宋蓮芝才回來。
「小姨你幹啥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睡你的覺。」
「……」
早幾年,教周信陽木工手藝的老木匠沒去世時,就帶著周信陽遊走在各個村子幫人做傢俱,也因此認識了不少人。
周信陽雖然話不多,卻也不是不會說話的,對方對他表示好意,他也會禮貌回應,能便宜就便宜些,因他手藝確實不錯,做出的成品也收穫不少稱讚。
現在結婚條件差不多的都會請木工做個床和櫃子,大大小小總要有件新傢俱。家裡有人隨便敲敲打打能做個簡單的桌子凳子,精細點的還得正經木匠來。
這年頭光有錢沒有票買東西還有點麻煩,所以周信陽一直都是錢票混著收。
現在手裡也有布票糧票糖票這些常見的,可他想要的正是那些不常見的,腳踏車票、縫紉機票和手錶票。
他想給於冬月買塊手錶,必須買。
昨晚他已經到附近公社廠子裡問了幾家,今天打算去城裡那些廠子家屬樓再轉轉,用錢換票,他需要的稀罕票券也就只能去國有廠子家屬樓碰碰運氣了。
剛出門,就被於東強攔下,還帶著命令式的語氣,「我娘找你談談冬月結婚的事。」
周信陽心知肚明,談彩禮嘛。可是於冬月有多厭惡這些人他也看在眼裡,於冬月是決不會允許他把彩禮送到於家的。
沒道理讓自己媳婦生氣去討好名義上的丈母孃。
他跟著於東強到了於家,於大志和於東升不在,看來是派宋桂蘭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宋桂蘭給他倒了碗水坐在他側面,和藹可親,「周木匠,你和冬月的親事這就定下了?」
周信陽即使心裡急著要去換票,面上也雲淡風輕,「定下了,就在三天後。」
於東強和他媳婦吳美娟在旁邊陰陽怪氣,「要結婚都不回孃家說一聲,真當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宋桂蘭假模假式噓了聲那兩人,轉頭繼續親切道:「那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周信陽被這幾個人噁心到了,想起於東升和於大志那副兇惡嘴臉,這一家子幾個人各個扮演不同角色,分工明確,有些心疼於冬月之前是怎麼過來的。
他反常的沒給好臉色,「嬸子,咱也別裝模作樣的了,我實話說了,之前這家裡鬧了幾次隊裡都一清二楚,就算我和於冬月結婚啥也沒給於家,隊裡也不會說什麼的。」
宋桂蘭面容一僵。
周信陽:「聽說您家桌子裂了,現在還蹲炕沿吃飯,我家有個做了不久的桌子還沒用過,我明天給您送過來,就當是謝謝您給了於冬月生命。」
宋桂蘭瞧他那表情是認真的,而且隊裡現在對於家確實有很多不滿,說起話來也沒了底氣,「可我家就冬月一個閨女啊,怎麼也得……」
周信陽冷聲打斷,「不要的話,我就賣給別人家,那可是好木材做的,賣了也能幾十塊錢呢。」
吳美娟一直皺著眉聽著,聽他那意思不要就啥也沒有,她可受夠了沒桌子吃飯,「要要,誰說我們不要了。」
宋桂蘭瞥她一眼,又好聲好氣地說:「周木匠,你說哪有嫁女兒沒彩禮的啊,說出去冬月也沒臉不是?」
周信陽眼神驟然變得狠戾,「前兩次收的彩禮已經鬧出這麼多事了,嬸子當真還要收第三次嗎?」
宋桂蘭和他對視上,差點嚇得從椅子上掉下來。
「就這一個桌子,我還有一個要求。婚禮當天你們家任何人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
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