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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慈因這個舉動遭到了周遭和尚的呵斥，而且不止一個人。

&ldo;妙悟師兄說了，都是他讓住持破的戒，你怎麼……&rdo;

&ldo;你不能助長歪風邪氣，他應該被一起關進戒堂……&rdo;

&ldo;妙慈你回來!&rdo;

季別雲將小沙彌攬了過來，擋住了那些斥責，將手掌搭在妙慈肩上，冷冷地瞥了那些人一眼。

&ldo;你們竟將住持關進戒堂，有何憑據?&rdo;他道，&ldo;如今還想要關我，又有何憑據?&rdo;

沒人正面回答他，只是紛紛戒備地朝後退，他便拍了拍妙慈的肩，輕聲道：&ldo;別怕，我會將你觀塵師兄帶出來的。&rdo;

妙慈還想說些什麼，季別雲安撫地看了一眼，便繼續從擁擠的人群中走過，順著階梯往上走。

越往上，那些和尚的目光便越是尖銳，彷彿一柄柄無形的刀劍試圖將他刺得千瘡百孔。幸而他曾經歷過真實的刀光劍影，也見過了數不清的生死存亡，或許是因為心變得硬了，車就不在乎這些帶著偏見的目光與流言蜚語。

他只想把觀塵從這地方帶出去。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森嚴老舊的戒堂出現在視野中。

他以前沒有來過，以為戒堂會和懸清寺其他宮殿樓宇差不多，然而這座建築卻更加死寂。年頭似乎已經很久遠了，外層的漆已然斑駁脫落，所謂窗戶也全都被封死，外面的光透不進去，裡面的情形也現不出來。

而此時此刻，那扇正中間的門徹底開啟，一個被綁住的人影跪在戒堂正中，背對著外面。

看見那背影的一剎那，季別雲全身的血液都上湧，變成了滔天怒意，腦中嗡嗡作響。

他們竟然將……

觀塵怎麼能夠對著那尊毫無生命的木頭雕像負罪下跪?這些人憑什麼綁住他，又憑什麼心安理得站在這裡享受觀塵所謂的罪過?

季別雲渾身顫抖，差點拿著刀直接衝上去。他已經在想像中屠了一遍懸清寺，瞬息之間又回過神來，忍了又忍才咬牙道：&ldo;是誰綁了觀塵，出來。&rdo;

他視線盯著地面，從未覺得忍耐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他分不清那些似哭似笑的雜音是在耳畔響著，還是存在於自己腦海，以前經歷過的痛苦感受全都湧了上來，化為無數人的低語，燒得他快神智盡失。

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停在他面前。

季別雲緩緩抬起頭來，看見了妙悟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寒光乍現，不過一瞬間，卻寒刀便已經架在了妙悟脖子上。

&ldo;你憑什麼綁他，他有何罪?&rdo;少年語氣還算平穩，但眼裡的殺意已經藏不住。

妙悟沒有退縮，甚至連語氣也像之前那樣古板：&ldo;他殺了一個不是必須要死的人，還試圖瞞過懸清寺所有人。&rdo;

季別雲不想去管妙悟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只是突然覺得這一切太可笑。他抬起刀，將刀尖點在妙悟心口處，手上用了力氣將人往後推。妙悟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一步地朝戒堂門口的方向倒退過去。直到腳後跟已經抵在了門檻上，季別雲才收住力氣。

觀塵的背影被妙悟擋住了，季別雲看不見，別人也看不清。緊繃得快要斷掉的思緒稍微有了喘息的餘地，他閉了閉眼睛，開口道：&ldo;所以呢?我殺過不少人，是不是現在就該下無間地獄?你這麼嫉惡如仇，怎麼不親手將我送下去?&rdo;

刀尖已經刺破了衣裳，略微嵌入皮肉，妙悟卻渾然不覺般死死看著他，&ldo;觀塵原本前途無量，他萬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