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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士人年紀各異,不過大多都比較年輕,懷裡抱著書筒,有些人身後還跟著書童。在朝陽映照之下,還真有些國之棟樑的意味。
不知是因為春闈在即,還是宸京本就戒備森嚴,街道上有士兵穿甲佩刀地巡邏,每過幾個街口還能看見有士兵值守。
起初季別雲只粗略掃了他們一眼,在走到下一個街口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那幾位士兵的腰間。
他們的佩刀……太眼熟了。
雖然這種形狀的刀並不罕見,各地都尉府的兵器也有類似制式,就連一些山匪都會鍛造出差不多的刀來用,但終究是有細微差別的。季別雲對兵器很敏銳,這些士兵的佩刀正好是刺殺他之人用過的。無論是刀鞘、刀柄還是刀身的形狀,都與他記憶中的十分吻合。
更何況他在打鬥中曾搶來親手用過,那手感他到現在還銘記於心,季別雲可以肯定,這兩種佩刀一模一樣。
在那幾位士兵察覺之前,季別雲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面上裝得風輕雲淡,實則內心已經掀起驚濤巨浪,思索著前因後果。
那些要殺他之人用的刀怎麼會和京城官刀一樣……京城南北軍一共數萬人,再者能用官刀的不僅是軍隊中的人,他又要如何去找?
走遠之後,他才朝著身側的徐陽拐彎抹角地問道:&ldo;徐兄,那些官兵的佩刀好威風,應該不輕吧?&rdo;
徐陽不疑有他,以為他只是好奇,便道:&ldo;那是自然,宸京南北軍的佩刀都一樣,故意做得比前朝的厚一些也沉一些。就算不出鞘,只用刀身敲人,都能把人腦袋開條縫。對了,你待會兒跟我去一趟軍器監吧,領一把趁手的兵器。&rdo;
季別雲還在想佩刀的事情,就見徐陽停下腳步,好奇地問他:&ldo;你用什麼兵器?等等,讓我先猜一猜……你反應與出手都快,身形也輕而靈巧,應該是用劍吧?&rdo;
他愣了愣,一臉無辜道:&ldo;我用刀比較順手。&rdo;
徐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又上下打量他兩眼,&ldo;你竟然用刀?別騙你徐兄啊,你真耍得動?&rdo;
他眨巴兩下眼睛,心說他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啊。
徐陽看起來沒有惡意,也不像是輕蔑的模樣,那他是該像在戍骨城時一樣藏拙避禍,還是索性大大方方承認?
&ldo;我……&rdo;話到嘴邊變得模稜兩可,&ldo;應該耍得動吧,不然待會兒試試?&rdo;
&ldo;好!試試!&rdo;徐陽這人爽快,聽了他的話反而笑了起來,又走在前頭去了。
季別雲在原地站了片刻,摸了摸自己後頸。
是他與世隔絕太久,已經不習慣世俗了嗎?怎麼感覺自己偶爾太過防備了反而弄巧成拙,顯得很傻,彷彿腦子轉不過來似的。
他反思片刻後又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們遇到不少士人,紛紛朝一個方向走去,聽路人議論說貢院就在那個方向,舉子們先去看看考試地點,以免之後的會試出岔子。
不過貢院正好與軍器監一個方向,他們便順其自然地夾在讀書人的人堆裡往前走。
季別雲無意中聽到那些舉子的交談,左一個明經,右一個詩賦,牽扯起他被先生折磨的痛苦回憶。
那時候父母覺得他體弱又未開蒙,便給他請了兩位老師,一位教他拳腳功夫,另一位教他四書五經。他每日就在兩位老師的教導之中度過,很難有機會出去玩。不過就算功課再緊也磨滅不了他渴望自由的心,他還是忙裡偷閒,得了空就往書房外面跑,有時候